太陽逐漸下沉,預示又一天的結束,夜晚取代了白晝,黑暗頓生,月亮緩慢升起來,如銀的月光再一次灑滿大地,幾片雲偶然調皮的擋到月亮前,天,瞬間,沒了月光的照耀,有些漆黑難見。晚風吹過,樹木花草被吹的有些輕微的搖晃,枝葉淺擺,不知名的花香隨著風到處飛散……
四月的夜,實則美麗……
將軍府內,悠然之間,兩道影子一前一後快速躍出,連守夜的侍衛也只是以為那只是兩道風罷了。
轉眼間,前面那道身影落到一處華麗的府詆外,看了一眼大門,而後向上一躍,立馬飛上牆頭,再躍下,動作如此迅速,身輕如燕……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尤是似一陣輕風,淺淺而過……
而跟在後面的那道身影,落在他先前站著的地方,漆黑的雙眸,如此時夜空中的繁星,璀璨晶亮,他抬頭看了一眼,雲府兩個大字立既入眼。
男子看罷直身倚到牆角靠起,唇畔挑起一個極為怪異的笑意,低低喃語:「我英明神武將軍啊!你什麼時候喜歡當粱上君子了……」
說罷,男子眼神直向剛才那道身影離去的牆頭,久久不語,而夜色更加濃了……
而正在雲月閣的雲淺衣,絲毫不知有人在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此時,她一手拿著頭上的那枚髮簪,簪中月牙狀的寶石中似有水銀一般淺淺流過。
「知容,你說這個真是魄月嗎?」雲淺衣抬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知容。
知容定眼看著雲淺衣手中的髮簪,對於幾日前在將軍府發生的一切,說實在的,她還在雲裡霧裡的。
「應該……是吧!」想了半天,她拍拍自己的頭,只能如此回答。
「應該……」雲淺衣輕輕重複著,著手將髮簪別入發中,簪的流蘇輕搖幾下,緊貼著她的青絲,在昏黃的燭光中,閃著別緻的細蕊流光……
自將軍府回來時,她就知道青寒國師已來過的事,果然,他來查證了,她也問了爹爹關於髮簪的事,據爹爹說,十幾年前,有人因有緣二字,將這顆月牙形的寶石交給爹爹,爹爹見其好看,便製成髮簪贈與自己。
而這些相同的話,爹爹說,青寒國師也知道了,卻並未多說什麼?直到她回來,爹才知道,原來一切竟與魄月有關。
還記的爹當時安慰他說,魄月重現,這是至關重大的的事,青寒國師也要多加查證才能定斷。所以直到現在她的心每天都如同被一條絲線纏著,絲毫不能放鬆。每每夢迴都是青寒國師那張絕色的容顏。
這顆寶石既然展轉輪迴,到自己的手中,那麼她真是魄月之主嗎?她還是不敢相信,而青寒國師到現在也不曾再來到雲府,不知是否是忘記了,而她是否應該再繼續坐以待避下去……
躊躇不定,她此時完全沒有主張……
而此時,門外的一棵大樹上,只見一名男子帶著深情的眼神,緊緊盯著屋子內的女子,因為擁有高深的內功,所以裡面兩名女子的談話,他聽的一清二楚,甚至他們兩人的表情看的明明白白。
聽到魄月時,男子手指緊緊拳起,眸中痛苦,深情,思念相互交錯,月光淺現,照在男子如刀削般的臉上,似流霜飛過,一份孤寂緊緊圍在男子身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