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聽聞將軍叫了拿了家法,提氣馬上跟了過去,他的手心全是汗水,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雲心若,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遠遠的就可以聽到鞭子甩開的聲音,嘶嘶的如毒蛇吐信,提氣一躍,他眼尖的看到一根鞭子在空中不斷甩出的影子,然後看到那個高大男人的背影,揮鞭人正是他的將軍,然後是蜷縮地上的女子,身上帶著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天……那個是……
雲心若……
猛的他躍到黎昕面前,伸出一拉。抓住黎昕手中的皮鞭,氣怨的吼道:
「將軍!你做什麼?你快要打死她了。」還帶著血氣的鞭子一停,黎昕的身子一愣,理智頓時回到身上,腥紅的雙眸慢慢變的清明,手中的皮鞭似乎變的千金重,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不覺的後退一步,他剛才做了什麼?竟然狠狠的鞭打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黎昕上戰場殺人,從來沒有手軟過,此時卻不敢看地上那個小小的身子。
「雲心若,雲心若……」賀之跑到雲心若身上,喚著她的名子,雙手抬起,卻不知道怎麼辦,面前的女子全是是傷,他要怎麼做才好?一時間手忙腳亂,六神無主。
一咬牙,他抱著她,對著發家丁大吼一聲:「快去找大夫,」說完,複雜的看了一眼黎昕,就使輕功離去,
黎昕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眼光從剛才開始就未離開自己的雙手,地上水漬加著血漬,兩個水桶東倒西歪,無一不在控訴他的無情……他的暴虐……
天空依然晴暖,只是所有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層霜,淒冷的難受。
賀之抱著雲心若,很快走到她的小房間,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探了探他的脈搏,竟微弱隨時都要斷掉一般,當下也顧不得男女之分,伸手按在她的胸前,用自己的真心護住她的心脈,在大夫來之前,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床上的少女全身如欲血一般,秀色的臉此時蒼白如雪,一縷髮絲貼在臉上,微弱的呼吸著,緊閉的雙眸,都似隱著無限的痛苦般,讓人能感到她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
那名家丁領著大夫很快就到了,簡陋的房間因為多加了幾個人而顯的特別狹小,大夫放下藥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也顯然一愣,這樣的傷,是被鞭抽傷了,雖然大概從領他來的人那聽了不少,卻不曾想過如之的嚴重。
將軍。他也真能下的下手,有多大的仇能讓他對一個女子下這麼重的手。不敢多想,他上前又是一番緊張的救治……
忙了許久,大夫拔掉最後一根銀針,起身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瓷瓶,交給賀之,說道:「找個人替這位姑娘換件衣服,然後擦上這藥……」
賀之接過玉瓶,緊張的問道:「大夫,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大夫歎口氣,回道:「這位姑娘傷的很重,不僅有鞭傷,還得了風寒,再加上最近勞心勞力,如果不是剛才有人以真氣護住她的心脈,恐怖此時早已經沒命了。」
「那現在……」賀之聽到這些不禁急了……
現在,大夫看向床上的女子,半天,語氣有些滄涼之感,「是死是活,要看她的造化了……」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他早看慣了生離死別,卻仍是不忍這麼年輕的生命就此消逝……
生命,
亦是如此脆弱啊……
賀之聞言心中一緊,複雜的看著床上的女子,垂在兩側的手臂收緊,對不起……他,還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