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准你叫這個賤人夫人的?」黎昕嘴邊的笑凝固起來,臉上陰睛不定,如同染了冰露一般,冷冷的開口。
賀之低下頭,被訓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家將軍現在很生氣,不對,是怒氣衝天,他可不敢往刀口上撞,他的小命,他還是很愛的……所以雲心若,他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不是不幫她,是他真的幫不了什麼……
黎昕冷冷的看向床上躺著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恨意,然後他微勾起嘴角,露出的一抹極淡的笑,詭異難測……
「賀之,本將軍今天不想見到她。把她給本將軍扔出去!」
賀之心猛然一跳。這是什麼意思?
「扔……」扔哪裡去?他聽不懂,也不解,扔出將軍府?還是扔回雲府?
「如果不想她現在死,就把她給本將軍丟到柴房去!」黎昕指著雲心若。不緊不慢的開口。他當然不會現在讓她死,他會慢慢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雲淺衣他下不了手。但是雲心若……雲府欠他的,他會一一在她身上討回來……
賀之搖搖頭,將軍的話他無從反駁,只好走到床前輕輕抱起躺著的女子,走過黎昕身邊時,停了一下,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走出門,房內傳來一陣陣匡當的聲音,在如霜的夜色中,投下一片宿命的疼……
將軍府內,一夜之間,風雲色變,將軍夜砸新房,而新娘卻被下令關進柴房,說關還是好聽的,據知情人說,大將軍說的是一個扔字,到底是何原因,讓本應風神俊朗的將軍變的暴虐無比,冷心冷情,還真了一道難解的迷,而從眾多女子脫穎而出的那個幸運的新娘子,運氣不但全失,而且還遭遇到如此淒慘的對待。
本是天作之合,如今卻已然失了曾經的味道。
轉眼間,整個將軍府就已傳的沸沸揚揚,如果不是將軍下令此事不得對外聲張,恐怕都已經是萬人皆知了吧。
柴房內,因久不通氣,裡面混濁一片,聞到肺裡不由的會讓人輕咳一聲,地上滿是劈好的柴,整齊的堆在一起,此時,躺在地上少女靜靜睡著,臉色如雪般的蒼白,但是面頰卻紅腫不堪,隱隱有著兩個掌印,看起來似有些觸目驚心,纖長的睫毛一根根排列在眼瞼下,似能數清一般,清晰而又幽長,她身上僅蓋著一件墨色的外衣,想必是賀之送她進來時,終是不忍才幫她蓋上的。
黎昕面無表情站在柴房內,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少女,就如同一個帝王看一個垂死掙扎的死囚一般,高傲的的眼睛無情的睜著,裡面早已是無邊無跡的冰天雪地。薄如刀削般的唇抿的密不透風,暗暗透露出無盡的譏誚。
雲心若,快醒吧,醒了就可以看到地獄了……
一抹淡笑從男子嘴角勾勒而出,渲染上絲絲冷氣,冰冷而無情……如同索命的惡鬼一般,隨時等著吞食眼前的獵物。
此時,雲心若纖長的睫毛輕顫,如同蝴蝶無力的扇動幾下翅膀,細長的眉目有些痛的擰起,臉上的火燙不由的讓她緊緊皺起秀眉。而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有兩道帶著恨意的光,不停的掃向自己,讓她的全身不舒服起來。冷意不由的竄至全身。
是誰……在看她……
緩緩睜開眼睛,總感覺有些沉重,眼前一片刺目的光亮
天亮了……
臉上的疼,提示著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輕撫下臉,還能感覺出浮腫來,那個男人,出手真重。但是……她的唇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意,如水般的眸子裡如清風吹過,格外的透亮。
她慶幸……
自己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