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欄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微風輕輕佛過床前淡青色的帷幔,揚起一個個若隱若現波紋,床上的少女如墨畫成的眼睫微動。輕眨幾下後,睜開墨玉般的黑瞳,淡青色的色澤在她的眼中流轉。劃過一片波瀾。
費力的坐起身,掀起床前的帷幔,天已經大亮了,少女赤著腳踏在地上,經過很長時間的調養,她的身體好了很多,可以自己走動了,
地上雖然有些冰冷,但還是可以忍受,窗外,鳥叫聲異常清脆,她有些搖晃走到窗前,素白的手指打開木格製成的窗,一股青草的氣味立刻傳了進來。
窗外,一縷陽光照在了少女的臉上,,讓她的面頰頓生了一股淡金色的光暈,微微掩蓋了一些蒼白。
青草初成,點著幾星不知名的小花,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搖看近卻無,初春的天氣雖然已經慢慢轉暖,卻還是淡淡留有些冬天的蕭條和涼意。幾隻蝴蝶飛過,色彩盎然,春是希望,春是溫暖,春是救贖。只是她的心,多暖的春都無法溫暖,也無法救贖,唯有一片荒涼。寸草不生。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叫做天澤的國家,從初時的茫然到現在的平靜,也就只有僅僅一天而已,不是她隨意而安。只是對她而言,在哪裡都是相同的,所以很平靜的接受這些常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從她有限的歷史來看,她所處的是一個架空的年代,一個純粹的古代王朝,她是那場爆炸帶來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雲府,替代了雲家三小姐,
只知道在在這裡醒來時,眼前已經不在是熟悉白色,似乎那個白色的世界已經過去很久了。卻仍然清楚記的那場可怕的爆炸,每一個細節,時間似乎停留在那一瞬間,把她的打入了永遠的地獄。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卻已經不在身邊了。
「雷哥哥……」胸口一陣巨痛,少女細白的十指緊緊絞在一起,指與指之間青白頓錯,青筋隱現,她甚至來不及告訴他那份隱藏在心中的愛意,來不及親口對他說……我愛你……來不及……
晚了,再也沒有機會了,她的雷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留給她一個深沉的背影,就此屍骨無存。
每次想到這裡,她都感覺如身處地獄的般的疼痛,凌遲她的身心,她活著,他卻死了
她一直知道他愛她,可是沒人知道她其實也愛他,不是相依為命,不是同甘共苦,是愛,是深愛,是不敢言明的愛。因為不能讓別人知道啊!否則他們兩個就成為牽制成對方的借口,一傷即傷,他想保護她,她何嘗不是擔心他,在那個白色的地獄裡,他們的愛怎麼可以有未來,他愛她,愛的憐惜,而她愛他,愛的卑微,同樣的深,同樣的真,如果早知道,早知道的會是這樣,她就會不顧一切的說出來嗎?
「會嗎?」
「會的。」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只有細細的鳴咽聲,顯的多麼的無力。他再也聽不到了。
其實明明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但是有內心中卻仍有一個小小的希望,是不是她的雷哥哥和自己一樣,仍活著,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把這份希望自欺人的保護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能淡了痛,忘了傷。卻有了淡淡的暖意,穿過她的靈魂,極暖,也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