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半天,李宣慈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喃,只一會兒的功夫,卻好像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掙扎。
「你說的對,是該下決心的時候了,不瞞各位說,武敏之倚仗母后的恩寵,在外面胡作非為,宣慈早有耳聞,也曾上書父皇,請求予以治罪,但都不知因何被攔下了,宣慈只身前往青樓,正是打算採擷他的犯罪證據以及和他勾結的死黨,待證據確鑿後,再次上書父皇,定要將武敏之繩之以法,還長安百姓以安寧。」
李宣慈的一番話,讓思思面帶愧色,自己剛才盛氣凌人,卻不想是錯怪了李宣慈……
康文宇不得不暗自讚歎,好一個親政愛民的大唐太子,宅心仁厚、有德有能,他日為君,定為大唐百姓之幸事。
蕭知秋面帶喜色,用手肘輕捅了一下思思……
「我……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啊……你要是覺得我冒犯了你,大可以給我治罪,我不會怪你的。」
思思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敢直視李宣慈。
「呵呵,思思你言之差矣,我怎麼會怪罪於你,想當年太宗皇帝有魏征丞相直言敢諫,如今宣慈得遇思思,真是皇天厚恩,宣慈高興還來不及呢!」
李宣慈笑意冉冉,至真至誠之情酣然流露。
「我……我怎麼能跟魏征比呢!」
思思更加不好意思了,暗中吐了吐舌頭,魏征可是歷史上有名的直言不諱的人,自己只不過是比較率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已!
「宣慈懇請思思姑娘留在府中,也好天天諫言,日日獻策,讓宣慈不至於走上偏頗之路啊!」
李宣慈抓緊機會挽留。
「思思口直心快,只怕容易樹敵,為太子殿下惹來許多無端的事非,我們也在府上討擾多日,有道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如就此告辭,他日我們再來拜訪。」
上官遙急忙接茬,思思和楊冰蕊的事他早已聽說,雖然思思暫時沒有吃什麼虧,但楊冰蕊既然已經視她為仇敵,必會擇機報復,他是男兒之身,又不能日夜不離思思左右,怕思思再呆下去會有什麼危險。
「是啊,我還是走吧,我是什麼也不怕,可是知秋姐不行啊,你們看,我這才一會兒沒看到,那個楊冰蕊就把知秋姐燙成這樣,也不知這藏紅花管不管用,萬一留下什麼疤痕,豈不是被她這一下就毀了容,這個女人的心腸怎麼這麼狠啊……」
思思又想起知秋受傷的事來,心裡愧疚不已,她知道楊冰蕊是對自己有氣沒處發,才衝著知秋來的。
「冰蕊的傷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即刻就讓楊大人把女兒接回家中休養,知秋姑娘,你看這樣可好?」
李宣慈轉向好說話的蕭知秋說道。
「這……太子不要太為難,知秋實不敢當,我想楊小姐也是一時的怒火,如果她因此而消了火,知秋願意和冰蕊小姐以友相待。」蕭知秋溫婉地說道。
「哼,李宣慈,你看知秋姐姐這肚量,恐怕這天底下沒有幾個女人能比得上她,你貴為太子,將來就是一國之君,你要娶的人將來就是國母,日夜在你身邊,如果心胸狹窄那將是天下之禍,依我看,只有知秋姐姐這樣的人才配得上你。」
思思有感而發,卻把蕭知秋說得滿臉通紅,低垂粉頸,連頭都不敢抬了,「思思,知秋乃卑賤之人,與太子的身份相差如天地,思思且不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