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的……」
楊冰蕊一看,不由得急聲高呼。
那可是她精心繡制、送給太子做定情信物的鴛鴦戲水圖,這次小住太子府,特意命人從家中取了來,眼看就要完工,打算在太子生辰做為賀禮的。
「住嘴。」
思思回頭大喝一聲,嚇得楊冰蕊往後一縮,雖心疼如刀絞,也不敢再說一個字。
思思小心為知秋擦去臉上的東西,那塊皮膚已經變紅,不亞于思思右眼上的皮膚,隱隱約約還起了兩三個小水泡……
思思一咬牙,恨恨地對楊冰蕊說道,「早知道剛才那晚湯就不該扔在地上,也潑在你的臉上,讓你嘗嘗滋味……」
正著說,李宣慈急匆匆地趕到了。
楊冰蕊立即張開雙臂,像小鳥張開翅膀一樣撲入李宣慈的懷中。
「太子殿下,李思思她嫉妒我的容貌,想用那個潑我,太子為我作主啊!」
楊冰蕊一邊撒嬌,一邊緊往李宣慈的懷裡扎,淚珠兒辟里啪啦地滾落下來。
「喂,我說你堂堂司衛少卿的女兒,到底要臉不要臉啊,虧你爹還編纂什麼五百卷,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女兒來,除了睜著眼說瞎話,你還會別的嗎?」
思思氣得咬牙切齒。
「思思,不要這樣說話。」李宣慈出言制止。
司思少卿楊思儉是太子的老師,龍朔元年,曾和上官儀,許敬宗、許圉師等人奉太子弘之命編纂《瑤山玉彩》五百卷。李宣慈是尊師敬道之人,當然不能允許思思當眾污辱他的恩師。
楊冰蕊一看李宣慈繃臉,心中不由得大喜過望,趕緊藉機又進讒言,「太子,李思思說話一向粗俗不堪,莫說是我和我爹爹,就是對太子、皇上、皇后都出言不遜,像這樣下作之人應該即刻趕出府去,最好是趕出長安,永不許回京。」
「冰蕊,思思她是口直心快之人,並無惡意,你們之間有誤會,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我相信你們會成為知心好友的。」
思思的說話方式,李宣慈自然是心知肚明,對于思思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宣慈是十分欣賞的,但卻無法向楊冰蕊言明;對於楊冰蕊,關於恩師的言面,他不能過於苛責,所以只能從中打圓場。
思思一見李宣慈對楊冰蕊並無責怪之意,不由得心生惱怒,「不用你們趕,我和知秋姐自然會走,李宣慈,我警告你,少讓什麼官兵再去找我們,姑奶奶我不領情,從今以後,你走你太子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小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誰也不認識誰。」
說罷,氣沖沖拉著蕭知秋就往門外走去。
楊冰蕊心中暗喜。
「思思,你聽我說……」
李宣慈欲追,卻被楊冰蕊緊緊纏住,「太子,人家的心口好痛,都是被那個醜丫頭嚇的,你幫我看看啊!」
「冰蕊,我幫你找太醫來。」
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被楊冰蕊拉到胸前,李宣慈努力往回抽手,不曾想楊冰蕊又把胸湊了上來,李宣慈再也無處可躲,手掌被迫碰上那團雪白之物。
正尷尬之時,思思突然又在門口出現……
「李……無恥……」
扔下半句話,思思扭頭就走。
這一下,李宣慈不再猶豫,使勁將楊冰蕊一推,縱身追了出去。
「思思……」
「不要追我,李宣慈,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我鄙視你……剛才我回去是想告訴你一句話:如果你娶她當太子妃,是天下黎民之禍。」
李思思吼完,拉起蕭知秋,大踏步向外走去,直拉得蕭知秋踉踉蹌蹌地跟也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