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雨哼著歌,收拾著東西,準備去經管學院找夏澤臣吃飯。
自從發現那條求愛短信,傷心離家出走後,她就更加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不能沒有夏澤臣,合好後兩人關係更加緊密,比以前更加如膠似漆。
正所謂感情順就心情好,心情好就學習佳,今天令她一直頭痛的論文終於通過了指導教授的開題審核,今天的毛毛雨可以說是神清氣爽,心情好到冒泡。
拿著包離開教室,剛走到門口,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步伐艱難地進了廁所,是余苗苗。
毛毛雨記得她這兩天老是請假,今天一個上午都沒有看到她,現在又這樣一副身體不適的樣子,難道出什麼事了嗎?
發生短信事件後,毛毛雨已決定要和余苗苗保持距離,但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柔軟的心還是產生了一絲擔憂,沒有多想跟進了廁所。
一進廁所毛毛雨便發現余苗苗扯著裙子的一角,對著水龍頭流下的水在拚命搓洗。
「苗苗,你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余苗苗一跳,下意識地將正在搓洗的裙子一角緊緊揉入手心,背到了身後。
「你怎麼還沒有去吃飯?」余苗苗的眼神左右閃躲,她進廁所時特意觀察了一下,不見有人才開始放心清洗裙擺的,毛毛雨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有看到自己裙子上的血跡的精斑嗎?余苗苗的心噗騰噗騰跳的利害,這個恥辱的秘密千萬不能別人發現,特別是她毛毛雨。
「苗苗,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看你走路都有點困難。」毛毛雨關心道。
被她這一問,余苗苗心中忽然生起一股委屈與怨恨,她余苗苗為了一點點機會就得付出比的女孩多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努力,而眼前的毛毛雨就是典型被嬌寵的小公主代表!
而且如果不是她的那次報警,自己更不會留下人生污點,更不會有今天的事!
余苗苗對毛毛雨長期積壓的恨,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點,那樣一條求愛短信都沒有將你們分開,好,那今天她就來點更猛烈的,讓你毛毛雨也嘗嘗什麼叫痛苦!
「你想知道這個上午我和誰在一起,都幹了什麼嗎?」余苗苗的嘴角掛起一抹冷冰冰的笑。
毛毛雨隱隱感覺不對勁,下意識的想逃避。「你的事我不想知道,我先去吃飯了。」
說罷便要離開。
既然遊戲已經開始,余苗苗哪能就這樣放過她,一把將她拉住,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道:「你聽清楚了,我一個上午都和澤臣哥在一起,我們去開房間了。」
「你瞎說!」是立即的,毛毛雨大聲反駁道,「澤臣哥上午有課,怎麼可能跟你去開房間!」
「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余苗苗將藏在另一隻手手心的裙擺展開給毛毛雨看,「看清楚了,這是澤臣哥留在我身上的愛的印記,你知道當他看到的身體時有多激動興奮嘛,甚至連裙子都來不及脫掉。」
那被洗的有些退色的紅和乳白彷彿一記猛雷,正擊毛毛雨頭頂,讓她感覺瞬間暈眩,這東西不是能造假的,一個女孩更不可能為了撒謊而找個男人把自己的貞*操破了。
殘酷的事實讓毛毛雨久久說不出話來,但她依然不願意相信夏澤臣會如此殘忍的背叛她。
「你胡說,你騙我的!澤臣哥才不會背著我幹這些事,他一直都在上課,哪裡也沒去!」
看著毛毛雨有些失控的神情,余苗苗又給她加了把火。
「澤臣哥的個性你還不瞭解嗎?他向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會因為一兩節課就放棄和心愛的女孩約會嘛?他跟我說他一直誤解了自己的感情,把對你的親情當成了愛情,在他心目中,其實一直只把你當妹妹,現在他已經找到真正的愛,那就是我。所以你早點離開澤臣哥吧,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毛毛雨徹底傻了,是啊,澤臣哥是個會遲到,會開小差,開會會開溜的老師,請半天假和情人去約會更是可能性十足。
前有求愛短信,後有帶血跡與精斑的裙子,要她如何再堅信自己的愛情!
毛毛雨一個轉身,衝出了廁所,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要和夏澤臣分手,永遠都不再見那個背叛她的男人!
夏澤臣在辦公室裡等了許久,都未見毛毛雨來找他吃飯,便給她打了電話,可無人接聽,發生什麼事了?心中不禁有些著急。
這時袁天鳴拿著教案進了辦公室,見夏澤臣還在,玩笑道:「怎麼還沒走,你家小雨還沒來接你下班嗎?」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人沒來,電話也沒接。」
「不會又有什麼事想不開了吧?」袁天鳴隨口道。
被他這樣一說,夏澤臣心中咯登一下。「我還是去找她吧。」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何況他們家小雨本來就傻乎乎的,萬一又被人忽悠兩句,一定又想不開。
看著老同學火急火了地離開辦公室,袁天鳴喃喃自語道:「哎,女人就是麻煩的動物,談戀愛更是一件麻煩事,還是單身好啊。」
看了一下課表,自己下午沒課,也沒有其他安排,袁天鳴便收拾了東西,決定去吃個飯,然後回家休息。
悠哉地慢步在校園的大路上,感覺路過的女生投來的愛慕眼神,袁天鳴一記餘光吝嗇給予,他早已習慣了這種被女生用目光追逐的生活。
這時不遠處一對糾纏的男女引起了袁天鳴的主意,是夏澤臣和毛毛雨,他們好像在吵架,袁天鳴下意識的走了過去。
話說夏澤臣離開辦公室去外語學院找毛毛雨,正好碰到流著眼淚在學校大路上疾行的她。
夏澤臣心中一驚,立即跑過去拉住了她,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誰知道毛毛雨二話不說就踹了他一腳,然後破口大罵他色*狼。
這下可把夏澤臣罵暈了,他又沒做什麼,何來欲加之罪?
見一旁路過的學生老師紛紛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夏澤臣立即將毛毛雨拖到路邊牆根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幹嘛無原無故生氣?」夏澤臣道。
「你還有臉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毛毛雨衝著他大吼。
「我做了什麼齷齪的事讓你如此憤慨。」夏澤臣好聲道,「就算你要判我死,總得在判刑前先告訴我一下罪名吧。」
「你,你……」毛毛雨氣急了,卻又無法在大廳廣眾下道出自己未婚夫和別的女生苟合的事實,一急之下便罵道,「你不要臉,齷齪,下流,精蟲充腦!」
這下可把夏澤臣惹火了。「你罵夠了沒出有!你調查過了嗎?還是你親眼看見了?我怎麼就精蟲充腦了?!」
「我就是親眼看見了!」都被她看到帶血和精斑的裙子還想抵賴!
這下夏澤臣更糊塗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怎麼就親眼看見了?
「你們幹嘛呢?在路邊吵架。」袁天鳴的聲音適時飄入兩個被火氣燒的頭腦有些發熱的男女耳中。
一見他來,毛毛雨的腦中立即蹦出一個想法,她要報復夏澤臣,他既然都劈腿了,那她也要讓他沒面子!
想著便快速衝到袁天鳴身邊,一把摟過他的手臂,衝著夏澤臣叫囂道:「告訴你,我愛上他了,我要和你解除婚約,和你分手!」
夏澤臣的臉立即沉了下來,殺人的目光直射袁天鳴。
此時袁天鳴正因為毛毛雨的突然襲擊而全身僵硬,天啊,她怎麼可以摟自己,她身上那麼髒!
正想推開毛毛雨,忽然感覺一道欲食他肉寢他皮的目光正射穿他的天靈蓋,他的小命岌岌可危。
「澤臣你聽我說,我和小雨沒什麼的,你千萬別誤會!」
砰!話音才落,一記重拳直擊袁天鳴太陽穴。
「你怎麼可以打人?!」毛毛雨一聲驚呼,想去扶袁天鳴,卻被他避開了。
袁天鳴站穩了腳,看向怒氣沖沖的夏澤臣,問:「你有沒有洗過手?」
夏澤臣一愣,而毛毛雨則差點跌倒。
「你們都先冷靜一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幹嘛一定要動粗。」袁天鳴一邊撫著被打疼的太陽穴,一邊勸道。
「你小子居然敢勾引她,還要我跟你講道理!」夏澤臣又是一重拳,擊向袁天鳴的鼻樑,猩紅的鼻血瞬間噴出,袁天鳴光榮的掛綵了。
夏澤臣心想一定是袁天鳴收留毛毛雨那次,他們發生感情一定是在那天晚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麼可能不出事,他應該有警惕的,他應該當晚就把毛毛雨帶回家的!
「你這個野蠻人,你憑什麼打人!」毛毛雨狠狠推了夏澤臣一把。
「你心疼了?」夏澤臣咪起了眼睛,說的咬牙切齒。
「對,我就心疼了,怎麼樣?!」他都可以劈腿,她為什麼不可以出軌!今天她和他幹上了!
「好,這都是你說的!要分手是吧?我滿足你就是了!」說罷夏澤臣一甩手,憤憤而去,他怕自己再呆下去會把袁天鳴打死,他需要冷靜一下。
嗚嗚嗚……毛毛雨好傷心,澤臣哥真要跟她分手,如果他多哄她幾句,並保證不再跟余苗苗來往,也許她會收回分手決定的。
「這下你滿意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進毛毛雨的耳朵。
扭頭看,袁天鳴正用紙巾擦著鼻血。
「你沒事吧?」毛毛雨忽然對袁天鳴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她拿他來刺激澤臣哥,也不會讓他挨揍。向他伸出手,欲查看他的傷情。
「別用你的手碰我!」袁天鳴立即制止她的行為。
所有的愧疚瞬間消失,白了他一眼,毛毛雨沒好氣道:「都受傷了,還嫌七嫌八的,我還懶得碰你呢。」
「我今天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才會碰上你們兩個災星!」袁天鳴將粘滿血跡的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喃喃道,「哪有情侶吵架暴菜老同學的。」
「對不起。」毛毛雨向他致了聲賺,拿起掉在地上的包,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雖然對毛毛雨很頭痛,但她畢竟是自己老同學的未婚妻,而且是唯數不多能受到他肯定的女生,所以袁天鳴還是會關心她,不希望她出事。
「回家。」
「去找澤臣嗎?」
「不,回自己家。」毛毛雨的神情很是低落,「我們已經分手了。」
「澤臣也只是氣你說愛我,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你對澤臣的感情也很深,等大家都平靜下來,你去找他好好聊聊,把誤會解開就沒事了。」袁天鳴勸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毛毛雨幽幽道,如果只是誤會就好了。
她的話讓袁天鳴一驚,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了嗎?
於是道:「可以跟我說說嗎?」
毛毛雨不語,她不想把夏澤臣和余苗苗之間的事對別人說,那會讓她覺得很丟臉。
「如果你不說,我是無法幫你解決問題,到時你和澤臣的感情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袁天鳴賭毛毛雨其實根本就不想和夏澤臣分手。
猶豫了片刻,毛毛雨壓低聲音道:「他在追求苗苗,還和她去開房間。」
「不是吧?!」袁天鳴的一反應就是大大的不相信。
「我怎麼會編造這種事。」
「你有證據嗎?」
「我親眼看到他發給苗苗的求愛短信,還有苗苗帶著血跡和……」毛毛雨說不出那兩個字眼。
「什麼也別說了,我已經被你們弄暈了。」袁天鳴道,「這樣吧,我先去跟澤臣求證一下,如果他真的腳踩兩隻船,你建議你馬上跟他分手。」
「如果他否認呢?」毛毛雨問。
「如果他否認,我選擇相信他,你呢?」
毛毛雨有些猶豫,袁天鳴看出來了,道:「兩人在一起相處,貴在信任,你寧可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愛人嗎?」
毛毛雨被袁天鳴說服了:「嗯,如果澤臣哥否認,我就相信他。」
「這才對嘛,等我消息吧,我去跟澤臣求證一下。」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袁天鳴補充道,「以後別再說愛我了,澤臣的拳頭硬著呢,我可吃不消。」
「不好意思。」毛毛雨語帶抱歉,今天她才發現澤臣哥發起火真的很可怕,她以後再也不刺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