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英子冷笑著蹙起眉頭:「呵!好個不知死活的走狗,當初看你有些小聰明,看來……一樣是用下半身棍子思考的痞子!」
說這話的時候,她交握的雙臂間兩手緊握,似在隱忍滔天的怒氣!那本不算大的一雙眼睛也於髮絲下完全迷起!
可惡!都怪這蠢材令南宮朔對她起了疑!
越想越氣,她殘忍的笑起來,緩緩彎腰從長靴內取出藏在那的一把小型雅致的手槍來,轉身在劉清揚眼前晃了晃,然後慢條斯理的裝上子彈享受著即將把人的生死操縱於手中的快感!
「不要!我還不想死!我不就是不小心玩死了一個女人嗎?我之前也替英子小姐做了那麼多事啊!我不想死啊!明天……明天我還要去參加那場慈善舞會,那……那是我為取得他信任想出來的啊,你看,你看他果然採用了啊!這……這證明我是有用的啊!」劉清揚無法克制的放聲嚎叫起來,整個人卻更加縮進沙發一角,驚懼不已的打著顫。
再囂張的人,在手槍面前,在一個殘忍的嗜血女子面前也不得不服軟吧!
「呵呵……」桑田英子笑了。很顯然,她很受用現在的氣氛。
她繼續用槍對準著劉清揚的腦門,略微仰起頭笑著,頭庸懶地偏著,髮絲全灑向了一邊。
「只有死人才不會再做錯事。」桑田英子迷著眼睛繼續舉著槍。她說出來的話散漫得如同在談論天氣。
但是,越是這樣,恐嚇的效果越甚。
許是害怕到了極限,劉清揚的神情竟開始恍惚起來。
這一恍惚,就又做了件蠢事。討饒沒用,那他想……就來威脅吧。
總之,他的命是一定要保住的,這大好人生,他還沒活夠,吃喝玩樂都還沒享受到多少,沒到頂峰怎可這樣就死呢?他在心裡暗罵,今次若能逃出去,將來一定要讓這死女人好看。
他顫顛顛開口了:「英子小姐別忘了,我,也是你父親的手下。並不直接聽命於你。你父親交代的事情我還沒做完,這樣死了,你……恐怕很難交代吧?」
卑微的生命開始賭博。
可惜,他不知道任誰也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滋味。更何況是如只刺蝟般長大的桑田英子。
槍,響了。
卻,故意射偏了幾許。從腦門到心臟再到右臂,其實轉瞬之間就可以挪動一個射擊位置。
劉清揚握著受傷之後頃刻間血流不止的右臂鬼嚎不已。聲音淒厲。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著黑色亮裝靴衣的女子已閃身來到他的跟前,一腳踹倒了沙發,左旋腿再一個飛出,將已痛苦不堪的他單腳禁錮在了牆上!
這個死男人成功提醒了她!
父親!呵,父親!
父親的命令永遠是不可違背的!
「好吧,暫且留你一條狗命。明天的舞會,我會代替你前去。但是……你得趁明天南宮朔和他的秘書都不在辦公室時去竊取我父親要的資料!順便……你要將死去的藍雨晴的個人檔案全數銷毀!」原本應該算得上清麗的聲音裡因為加了絲凶狠而變得尖銳。讓聽的人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是……是。我一定辦好這件事情。請……請英子小姐放心。」失血過多加之驚嚇過度再加之險險逃過一劫令男人的聲音唯唯諾諾。
「呵,將牆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滾吧!本姑娘不喜歡狗的血殘留在屋內。給你三分鐘時間,否則……」桑田英子側頭用手扶了扶槍身,一副陰狠又陶醉的模樣。
再度背轉過身,隔著厚重的落地窗俯瞰濃重的夜色,直到背後傳來倉皇不已的關門逃竄聲,桑田英子才面無表情的歎了口氣。
明天,又要裝扮成別人的樣子來靠近他嗎?
父親,真能在事成之後按原先的約定讓她和他在一起,並讓她繼承桑田家族嗎?
冷。刺骨的冷。可是……並沒有風。
在某些人的眼中,一個女人的死,如同一隻螻蟻。比如,劉清揚。他永遠也不明白為什麼桑田英子會因為藍雨晴那女人而對他大動干戈。
那女人沒身份沒背景就應聘上一個小小會計,強硬著玩起來的時候還無趣得很,死了就死了唄,桑天英子那女人為何遷怒於他!
也無怪乎桑田英子會冷笑斐然,大罵他蠢了。甚至,一氣之下動了殺念。好在,她終究還是忌憚著自己父親,給忍下了!
此刻,桑田英子一邊做著面部甚至直到喉結的偽裝,一邊仍舊生著悶氣。
該死的蠢貨,碰見個女人就沒了分寸!人死了也不知道處理乾淨些!現在公司已知道了藍雨晴的死訊。雖只是個會計,但在大公司這樣上了幾天班就無辜丟了命,不引起轟動才怪。現在非常時期,任何周邊人的死,憑南宮朔的機警,肯定會再度起疑!
最最關鍵的一點是,那蠢貨害她好不容易在網上另外訂購的一張仿真**硬生生做了廢!人都死了,讓她怎麼裝!
短期內,她根本不可能以真實身份出現在南宮朔面前,可卻只能頂著張臭男人的嘴臉見心儀之人,這叫什麼破事!
真不知道當初這豬腦怎麼被父親看中,又怎麼被南宮朔選中,當了秘書的!還有,當真是諸事不順,本打算再秘密訂購一張仿真**的,可那網店的主人卻憑空消失了!那網店也奇怪的再也點擊不進去!暈!
原本,她是打算模仿南宮朔另一位首席秘書的模樣再打造一副面具的,那個女人的存在隱隱讓她感到利益受到威脅,她急於將之抹黑或者抹除!可惜……唉。
不管如何,南宮朔最終都必須得跟她一起!
付出這麼多,甚至不惜在一剛開始忤逆了父親,那麼結局就必須和自己預期的一樣!
誰擋路,誰死。一如,左羅右司!
真讓人期待,下一個,又會是誰呢?哈哈……
陰狠的笑聲。被突如其來的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甘願淪為囚情替身。
但是……
當她頂著劉清揚的面具來到繁華的舞會會場時,她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發現南宮朔的視線有意無意跟隨著另一名女子!
而那女子一襲雪白華緞禮服,映襯著整個人高雅不已!不止南宮朔,在場有限的男士所有人的眼球都被那女子吸引了去!
該死!是她!南宮朔的另一名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