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丫頭穿著寬大的睡衣大搖大擺地溜出房間,往陌生的客廳走去。
哇!好香!是……是從廚房傳出來的!
哦耶耶!原來那傢伙也不是一無事處,至少家裡有傭人,知道她醒來會餓,這會兒吩咐著準備好了早餐吧?!
太好啦!早知道,剛才那一腳就踢輕一點好了。罪過罪過。
其實,這丫壓根不知道人家廚房在哪,大大的別墅裡頭,硬是憑藉著她比狗還靈敏的鼻子充分發揮覓食天分往香味四溢的地方躥去!
這一去不打緊,眼前的一幕硬是晃悠迷惑了她的眼睛。
好居家的場景,好溫馨可人的畫面。
那個乾淨的少年仍舊一身雪白襯衣,多圍了天藍色圍裙,站在收拾得乾淨整潔的鍋爐前舀著小勺試著褒湯的味道!
真的……好乾淨啊。
要是她有個這樣的弟弟該有多好。
似乎覺察到她的到來,少年轉過頭來望著她笑,乾淨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反正,總之,似乎這少年的每一個地方都令人極其舒服。
若沒記錯,他叫藍健宇吧。他昨天好像是這麼告訴她的。
秦丫頭喜滋滋地開了口:「小宇,原來那傢伙真有將你帶回來了啊!太好了呢,見到你很高興!哇,你好厲害!居然會做飯,我長這麼大,連菜刀也不會拿……」
某女一興奮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藍健宇較昨日之前少了些陰鬱之氣,多了份親和力與陽光。似乎生活又有了奮鬥目標和希望。
而他溫和的笑容卻在望見秦冉然略微敞開的領口之時隱頓無蹤。
那裡,有某個男人宣誓般印下的草莓痕跡。
有些東西,總在第一眼發覺其美好時就已注定要失去,似乎天生就與他絕緣無關。
他,有些喜歡,不,應該是說不討厭眼前這個送他紫色墜鏈企圖幫助他、溫暖他卻比他還大一些些的明朗少女。
讓他能接受,或說不討厭的人向來少之又少,可惜,現在這女子又標注上了旁人的標籤。
秦冉然隨著他的視線低頭望下去,「呀」的一聲,臉色再度暴紅!
完了完了,這下臉真的丟盡了,都那傢伙害的啦,身上不小心露出的這些羞人印記被未成年小子看光光了啦……
汗,這算不算間接荼毒國家未成年同學?
「女人,把你衣服最好穿好些。」不帶絲毫溫度與起伏的聲音自藍健宇少年老成的口中吐出。
「哦哦哦。好。」唉,這什麼跟什麼,還是先填飽肚子吧。
「那個……你以後可叫我秦姐姐哦。我比你大啦。對了,我可以吃你做的早餐嗎?」
「女人,你好像還沒刷牙洗臉。」
「哦哦哦。啊,對哦。」
悶悶的羞愧至死的心都有了,這臉全在這樣一看起來多美好乾淨的少年跟前丟盡了啊。慌急地又從廚房溜了出去。
才溜出廚房準備再轉移陣地找洗涑間在哪的秦冉然慌不擇路撞上一堵牆!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堵肉牆。
「汗,這什麼世道啊,這什麼家居設計啊,好好一堵牆修在這,不明擺著礙人路嗎?!暈,狀況百出的早晨啊……」
悶笑傳來,是已穿戴整齊的羅時偉:「丫頭,抱怨完了沒?誰叫你眼不看路的。走,我帶你洗涑去。」
汗滴滴!我說怎麼就這麼倒霉了,原來是撞上了這傢伙!
被他吃干抹淨的事絕對不能讓她家阿蘇知道。
「喂……今天的事,你別告訴阿蘇。否則……本姑娘絕對不會承認。」邊說這話邊將頭撇到一邊,不看一眼聽到這話後臉越來越黑的某人。
這該死的丫頭,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居然不敢在至親好友面前承認他們的關係!把他當什麼了?以為他不會負責任嗎?
秦丫扔出話後,半天不見對方反應,只得又將腦袋瓜子拐了個45度角轉回來瞟了一眼陰鬱暗沉著臉色的羅時偉:「喂喂喂,我說傢伙,你那什麼表情?酷臉擺給誰看呢?今天早上就一意外!意外懂不?」
汗,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沒讓他花花大少負責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下更是鬆口放他一馬要隱瞞此事他居然還不領情,看來早上那最後一腳是踢得輕了些!下次繼續努力!
「丫頭……你嫌棄我?!」
嘔。雞皮疙瘩落滿地。堂堂羅大少爺,昊天集團大總經理,居然故意裝憋,一副可憐小媳婦的模樣,抓著她的手臂控訴她無情?!
再汗!頭疼啊,這一大清早的,還要不要人活了!
「停停停!別拉拉扯扯了,睡衣都快被你拉爛了!」其實她原本想說的是,睡衣又被拉得鬆鬆垮垮的了,再拉下去怕是又得掉了……
她裡面可是什麼也沒穿,這話一說出去,引人遐思招人誤會,讓人想入非非,早上兩人癡纏在一起的畫面不期然地又蹦入了腦海!又想臉紅了,有個地洞都想鑽進去得了!所以,這話打死說不得!
羅大少壞壞一笑,一改方才委屈模樣,這小妮子滿腦子非人類思路,可惜怎瞞得過他的賊眼!嘿嘿,精光一閃,逗弄心再起:「這睡衣可是我昨天親手為丫頭套上的,有一定紀念價值,拉爛了確實可惜……」
什麼?這傢伙說什麼?不是沒想過自己身上穿的就這「死」人的「破」衣服,可如今當真聽他大口承認了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這色痞子!昨晚上就把自己看光光了!
好!跟她天才魔女鬥?行,咱們老帳新帳一起算!看誰理虧!
秦丫頭雙手叉腰,目露凶光,一副你若不從實招來看我怎麼收拾你的痞子女形象:「說!昨天為什麼不把我送回自己家?!」暈,這男人安的什麼心,竟把一純良美少女往自己家裡帶,這下出事了吧!害她清白沒了吧!
羅時偉看了眼她狐假虎威的俏皮樣子,意思意思地配合起來,雙手悠閒地插進筆挺的西裝褲口袋裡,故意聳拉下精明聰慧一臉算計的腦袋,裝出無限悔恨又無限委屈的樣子回答:「你昨天賴在我車上睡得跟一走丟的流浪小花貓似的,估計雷打不醒,不把你拖回來難道扔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