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飾性的輕咳一聲,故意看了一眼手錶:「抱歉,各位女士,我要帶著我這笨助理開會去了,這裡,你們自行處理。」
汗……估計以後再也沒人敢隨便指使那丫頭做事了吧!
進會議室之前,羅時偉趁走廊四下無人,按住秦冉然纖細單薄的雙肩,將她轉向自己。
不由自主的將額頭抵住她,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小魔女,你總叫我驚奇……剛才你自己沒被咖啡燙傷吧?以後要小心些。別總自己那麼強,讓我試著保護你……」
這樣的羅時偉讓秦冉然手心冒汗,十萬個不習慣:「沒……沒呢。大總經理如今不叫我青蛙魔女了?自動省略了兩字?」好吧,既然不習慣,那她就來個轉移話題。
頗帶著一絲無奈,也帶著一絲悶笑:「小妮子,別拿你那鋒芒尖銳的刺對準我。我是你的盟友,不是敵人。站你這邊。好吧,之前承認……是我沒眼光。你……很漂亮。」
切,鬼信。騙人。不過還是要小小怯喜一下,這話從這人嘴裡說出來難得啊。但依舊不依不饒:「……那我今天漂亮嗎?不可以說不哦!我可花費了不少心思呢!我個人覺得非常有創意啊!」
再度乾咳一聲,羅時偉很中肯且狡猾的回答:「恩……是很特別,讓人印象深刻。不過……你明天該恢復正常了吧?」
好傢伙!這是明褒還是暗貶?這高雅的男人會不會平常罵人都不帶髒字,吃人都不吐骨頭?汗顏,他的口才她不是早八百年前就見識過了嗎?不可掉以輕心啊。當下又道:「那得看本姑娘高興!丟光你這總經理的所有面子是咱的最終目的!對了,今天中午請我吃啥?」
怪女人!還真會天馬行空!他都溫情脈脈到這份上了,她卻只想到吃上去!真想把她吃肚裡得了,或者敲開她的腦袋看她裡面裝什麼:「淑女有選擇權,你要上哪吃我奉陪就是。」
看,多好的一好好先生。先前怎沒發現呢?靈動狡黠的大眼在眼鏡後面眨了眨,偷笑!那她是不是該得寸進尺再刻意刁難刁難?趁機試試這男人的底線也不錯:「那個……我想吃你親自做的飯菜!」
羅時偉一聽,當下嘴角抽噎!好難伺候的丫頭!好毒辣的丫頭!竟想讓他堂堂大總裁下廚給她吃!雖然聽到她這樣說並不反感,甚至讓他變態的覺得有一絲溫馨,但問題出在他老大壓根不會做飯,長這麼大沒做過飯!
剛想老實回答,卻又精光一閃明白深一層道理!哇卡卡,這魔女的意思是願意去他家裡了?話說他的別墅還沒帶她去參觀過呢!
想到這裡,羅時偉心裡樂了……
「會讓你填飽肚子的。丫頭,先陪我開會去!」
「這是你說的哦,難吃的東西我可是很不給面子的一口也不吃!還有……開會很無聊,我能不能不去?再說……我這打扮會讓高層把我當怪物看的……」
說到最後秦冉然的聲音已是越來越小。恩哼,敢情這小妮子還有點自知之明。不過不容抗拒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不行!堂堂總經理助理怎可缺席!」
不由分說將她帶進門。
不進不知道,一進才明白原來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他倆了!位居主席上的那男人臉更像結冰了一樣!
汗……剛才那傢伙還在外面一大堆廢話!不早進來!她可不想成為炮灰啊!
秦冉然的視線趕緊繞過了寒冰區的南宮朔,在看到蘇月微時開心地笑了笑。但很快那抹笑意就僵硬在了唇邊。因為……因為她看到了同樣出席會議的劉清揚!
那男人的臉……那男人的臉不就是……
太詭異了吧?這世界太小了吧?推推眼鏡,真的沒看錯呢!
當秦冉然正兀自驚奇不已的時候,卻不知南宮朔正沉著一張臉在打量著她。
那副再誇張不過的眼鏡,印象中他有見過。來源於……他的妻。陌生的妻。
突然記起左羅右司出事那晚羅時偉說過的話來。那麼,這女人該是他妻的唯一好友了。
皺眉。什麼時候羅時偉和這女人走得如此近?讓她來公司上班,那麼現在空落的別墅每天就只剩那女人一個人了?
似帶著一絲擔憂,腦中浮現出一個著修女保守睡衣的朦朧女子形象來。那女子長髮飄散,淡雅空靈。
甩甩頭,眉頭皺得更緊,南宮朔冷聲宣佈:「會議開始。要討論的事宜相信在坐的各位董事都已知曉,那麼,有任何寶貴意見,確定可扭轉目前局勢的可發言。時間有限。」
他的意思相當明確,沒把握的人就閉嘴聽。沒新意的策劃案就最好不要提。
南宮朔用冷俊的眼一一掃過在坐的每一個人。不知是否被他的威勢所震住,先前一致覺得應該單方面再降價促銷的古董們無一發言。
很好。那幫人都退化了吧,在這優越無波的幾年裡已腐朽了吧,或許……他該趁此機會「撫去一些灰塵」?
最後,他饒有興趣地將目光轉向了他的兩名專職秘書。草包VS花瓶?他等著那一男一女自己證明。
蘇月微除了見秦冉然進來時心緒有絲高興外,臉上一直都保持著再淡定不過的神情。似乎出席這樣的高層會議於她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就跟每天吃飯喝水上網發文一樣。
既然大總裁將目光望向她了,那麼她就試著將昨天在網上查到的資料以及自己分析後的結論說說看吧。無所謂,雖想博取他的信任,進入暗夜門查清楚子靜阿姨的事,但也無須刻意取悅誰。
蘇月微淡淡開口:「無須再降低價格。真要走這樣的形式也無不可,但可繞個小圈子,打個漂亮的旗幟。」
很老道很精闢也很吸引人的開場白。一字不多。南宮朔唇邊顯現一抹輕得不能再輕的笑痕:「恩哼,白小姐接著說下去。」
在得到南宮朔許可之即,蘇月微同時感應到會議室裡各個角落投過來的目光。緊致的,探究的,諷刺的,否定的,玩味的,甚至嫉妒的……應有盡有。
忽略掉那股強烈的壓迫感,在靜的出奇的空間裡她再度帶著那麼一絲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淡定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