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某些記憶,關於某些美好,關於某些人,關於某些事,我一直都無法忘懷。
即使我很拚命地想去努力忘了,很堅強地說自己忘了,甚至自欺欺人地說自己沒有過去,沒有情感,沒有心。
然而一切終還是無法忘去,無法輕易捨去,我依然是記著某些事,某些人,某些記憶。
呵呵……應該是說記著我僅存的記憶,因為我不是一個健康的人,而是一個失了憶的人。
每當我坐在電腦前,敲著你送我的筆記本,某些人,某些事更加地漸漸清晰,難以忘懷,心有點疼,有點酸。
七日之間,我的心變化不多,還是當初一樣地不成熟,只是稍微懂了些什麼,也學會了用文字去傾訴著自己的心情。
是該喜還是該泣?
原以為學了鋼琴、學了古箏,練了書畫,自己是高尚了,是成長了,結果卻被誤解了,比當初更嚴重的不認可,比當初更嚴重的歪曲理解。
也許在別人眼裡,我再也不是那個七日前的自己,那麼單純,那麼讓人擔心,那麼讓人操碎了心。
我擁有什麼卻也失去了什麼,很公平,可是我卻是那麼地不甘心,不快樂,不願意。
上帝是不公平的,我一直都是這麼說著,亦是這麼寫的。
我總喜歡用那些憂傷的文字,拼湊著不完美的過去,拼湊著沒有誰是誰的劇本。
那是故事,那是鏡花水月,那是哀傷的記憶,那是一份憂傷的快樂!
……
南宮昱看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陣陣的車鳴聲,恍惚中,南宮昱才發覺,兩旁的車早已呼嘯而過了,只有身後的那排車還在拚命的按著喇叭。
南宮昱冷漠的收起報紙,不緩不慢的啟動了車子。
「神經病,會不會開車的啊?」後面的車從側邊超車上來,搖下車窗,對著南宮昱大聲斥罵著。
南宮昱只是淡然一笑,無視他的存在。
不料,罵完一部走了,另一邊也有輛車超了上來,搖下車窗也指著南宮昱大罵道:「X你媽,開雷克薩斯了不起啊?」
南宮昱睨了眼他的奧拓車,又苦笑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的開著車。
「笑你老母……小心給車撞死」這是第三輛車搖下車窗來罵南宮昱的,罵完後,怕南宮昱報仇,都加大油門飛馳而過了。
他忘了他自己也在開車,詛咒別人的同時很可能也把自己給咒了。
……
後視鏡裡,劉叔早已看到了南宮昱跟上來的車,欣喜的笑了,正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恆恆時,卻發現他早已在後排座位上睡著了。
這孩子,大概是累壞了吧,劉叔惆悵的哀歎著。
回到南宮家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林欣聽到車聲後,迫不及待的從客廳裡衝了出來,看到南宮昱的車出現在大門口後,激動的笑了,瞬間熱淚盈眶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笑。
「阿昱,你回來了?」林欣衝到南宮昱的車窗前,在南宮昱下車後,一臉驚喜的問著。
她原本想衝上去給南宮昱一個擁抱的,可是,他的表情為何如此冷淡?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讓林欣有些措手不及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恆恆被劉叔叫醒後,下了車,看到不遠處的南宮昱和林欣正對視佇立著,一臉好奇的指著南宮昱道:「爸……?」
劉叔只是憨厚了乾笑了兩聲,便轉身離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恆恆不知所謂。
恆恆沒有過去打擾南宮昱和林欣,而是瞇著仍帶困意的雙眸往室內邁去,突然,有個不明物撞進了恆恆的胸脯,還帶著咯咯的天真笑聲。
恆恆捂著疼痛的胸脯,頓時人也清醒了不少,咬牙切齒的怒瞪著唸唸。
同樣痛的在唏噓的唸唸捂著額頭,瞬間臉上笑了像朵曇花般,欣喜的道:「哥哥……爹地回來了。」然後晃著身子往南宮昱和林欣的方向奔去。
卻被恆恆及時的給拽回來了,俯下身去,小聲的道:「爹地和媽咪正在談事情,不要去打擾她們。」
「嗚……」唸唸似懂非懂的撅起了小嘴,挎著小臉很掃興的回到了客廳。
恆恆摸了摸唸唸的腦袋,哄著她道:「乖啦,等爸和媽談完事情後,我們又可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飯了。」
這僅僅是恆恆的期望,想到下午在啞婆家裡那副倔強的脾氣,估計現在是不會對林欣說出什麼好話來的了。
「好耶……好耶……」唸唸已經開心的手舞足蹈了,真是一個單純的小公主。
恆恆無語的搖了搖頭。
……
南宮昱睨著林欣,心裡有一股莫名的酸楚正排山倒海的湧出心頭,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竟然瘦了一大圈,身體披著著睡袍越發顯得寬鬆。
林欣還是眼帶笑意,嘴角上揚的睨著睨著南宮昱,星眸在霓虹燈下閃著暗淡的光暈,段飛的髮絲在晚風中翻飛著,越發顯得淒楚動人。
「對不起」這是南宮昱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他知道,這不是林欣所期待的話,但是除了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
「不,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林欣收起了上揚的嘴角,帶著歉意的道。
究竟是誰對不起誰,又是誰虧欠了誰,不是一言半語就能說清楚的,所以,南宮昱也不想圍繞在這個問題上了。
南宮昱神情的睨著林欣,忍不住的抬手摸了摸林欣冰冷的臉頰,疼惜的道:「怎麼瘦了這麼多?」
從玉龍村回來的一路上,南宮昱都在想,見到林欣後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是,真正面對林欣的時候,卻把心理準備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明知故問」林欣淒然一笑,然後撅起小嘴,帶著抱怨的語氣道。
既然不打算再排斥林欣了,既然原本該說的話、該做的事情都用不上了,那南宮昱也不想把氣氛搞的這麼緊張、這麼嚴肅了。
於是,南宮昱半認真半玩笑的道:「那好……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給我把肉肉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