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熱,歲月靜好,卿尚未來,我怎敢老?
在返回碧雪的途中,蘇流鶯窩在馬車內,心中左右徘徊著的便是這麼一句話,她側頭伏在窗口處,眨了眨眼眸。
以前在瀏覽貼子時,碰巧看到這麼一句話,當時並沒有深思,只是覺得很溫暖,很窩心,可如今置換過處境,讓她思及君若水時,她反倒可以切身體會到那種「卿尚未來,我怎敢老」的執著深切的意境了。
「喂,你在想什麼呢?」
毫無預料的額頭上被彈了一下,蘇流鶯吃痛的摀住額頭,橫眉瞪過去,望著元兇吼道,「幹嘛動手動腳的?你以為你在打彈弓啊?」
顯然,經過長時間的相處,畫硯已經被她「同化」了,此刻他只是無比淡定地掃了她一眼,涼涼道,「我剛才說的那些,你可有在聽?」
「……」
蘇流鶯茫然地眨眨眼,一副「你適才有說話麼」的表情,畫硯再次淡定地歎了口氣,決意不與她計較,「好吧,我再說一次,回了碧雪國,你不可以單獨面見太后,可知道?」
「為什麼啊?」雖然她也不怎麼喜歡那終日給她臉色看的殷太后,而她也不會笨到身邊沒有苒苒、紙渲的陪伴去招惹那隨時能夠粉滅她的危險人物,但此刻見畫硯把話說到這份上時,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脫口便問,「我可以將你這句話理解為,太后會對我不利?」
畫硯睨了她一眼,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清清淡淡地問了一句,「怕麼?」
蘇流鶯揉了揉鼻子,吸氣,「怕——知道會有危險誰不怕啊?只是……我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
畫硯看了她一眼,目光複雜,最後幽幽地歎氣,「太后做事從來不分原由。所以,回去後,一切應當小心!」
蘇流鶯斂眉沉思了一下,輕聲應道,「哦……知道了。」說完便將頭埋進臂彎裡不再說話。
見她這般,畫硯忍不住逗趣道,「看來是真的怕了啊?」
「……」某人決定無視他。
畫硯笑了笑,淡淡地續道,「其實你不必擔心的,太后,暫時不會動你。」
蘇流鶯沉默不說話,其實心中早就鬱結氣悶不已,咬了咬唇瓣,憋屈地想著,她招誰惹誰了?自己的幸福尋不得,還偏偏將她帶進這莫名其妙的暗湧紛爭裡?
「公子?」原本急速行駛的馬車驟然停下,外邊馬伕疑惑地喚了聲,「前面有人——」
車內的蘇流鶯與畫硯對看了一眼,紛紛撩開車簾向外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風姿卓越的站著一位素衣女子,她的面容清麗絕塵,而雙眸裡則有著目空一切的淡漠。
「是她?」蘇流鶯認出來人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然而畫硯則漠然地掃視了一眼,收手放開車簾,淡淡道,「走吧。」
「可——」蘇流鶯還未說完,便聽見車外傳來慕輕菀清清淡淡地聲音,「畫硯公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蘇流鶯迷惑地眨了眨眼,想要拉開車簾看一看外面女子是不是被人調包時,卻被一側的畫硯給重新拽回頭,剛想說一句,卻被他搶了先,「乖乖坐好。」
蘇流鶯鬱結,擰眉想了想,覺得自己也太多管閒事了。她自己面臨的問題就有一大堆,這會兒怎麼還不得安生呢?如此一想,便矮身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默默地沉思發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