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鶯怎麼也沒想到程苒這丫頭居然會一聲不吭的把她拐到祁州——
看著熱鬧依舊的畫扇閣,蘇流鶯頓時從心底油然生出幾分久違的親切感。而站在她身旁的程苒則得意的抬起胳膊撞撞她,粲然一笑,「有印象吧這裡?」
怎會沒印象呢?這裡可是她離開洛王府所來的第一個地方啊……
蘇流鶯也笑,斜眼睨了她一眼,揶揄著,「好啊你,現在居然都做起拐賣人口的勾當了?說!一聲不吭的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何故啊?」
瞅見她作勢要走進畫扇閣時,程苒訕笑了一聲,抬手將她撈回頭,「哎等等——我們先去個地方!」
蘇流鶯疑惑,「還去哪兒?哎——我說苒苒,你到底打算幹什麼?」她可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裡算計著。
程苒瞥見她眉間的鬱結時,陪著笑臉解釋著,「嘿嘿,去了就知道了嘛!哎呀我保證是個好地方!快走吧快走吧!紙渲他還在等著我們呢!」
「習紙渲也來了?」呀……他這個太子做得可真輕鬆,成天四處跑著玩,不問他老爹的國事啦?
程苒衝著她神秘地笑了笑,「走吧,就在前面!」說著便握上她的手輕車熟路的向前方邁進。
墨棋社。匯聚全天下文人雅士的棋社。
一見到如此有號召力的招牌時,蘇流鶯立馬激動了,反手甩開程苒的手,歡快的跑過去,樂呵呵道,「原來是這裡啊?苒苒你真是的——為什麼不早說呢?」
程苒笑得隨和極了,「如果一早就告訴你,哪來的什麼驚喜啊?」
蘇流鶯掃了她一眼,笑嘻嘻地走了進去。
裡面格局頗具雅致。安靜,和諧,舒適。是這裡的代名詞。
在她一走進去,便有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主管走到她面前,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後,便做出邀請,「蘇小姐,我們老闆請您上二樓一敘。」
蘇流鶯一愣,隨即點點頭,「啊……好,勞煩帶路——」
主管微微頷首,便領著她走向了二樓的絢梨閣。
絢梨閣是一間簡約素雅的小室,這裡隔離了外邊的一切,猶如一個小小的避世佳所。
推開梨木門的剎那,她便對上了一雙清雅溫潤的眸子……
微微一笑,走過去輕喚道,「清冶……好久不見。」
坐於案桌前與笑得慵懶的習紙渲一同對弈的清冶,見了那道許久不見的身影,淡淡地勾起嘴角,聲音一貫地清冷平靜,「嗯,確實好久不見。」
哎呀——
這個人還真是不熱情!
蘇流鶯暗暗掃興了一番,便逕自走到了習紙渲的身後觀量他的棋盤來。
說實話,雖然認識清冶在前,但對於相處較久,性格隨和的習紙渲來說,她更要與習紙渲熟識一些,這不——
「哎笨蛋!你會不會下棋啊?怎麼可以走這裡呢?咦……這什麼亂七八糟啊?走開走開——」正說著,便一把推開了習紙渲,自己衝鋒上陣了!
突然被趕走的習紙渲,望向收拾殘局的蘇流鶯,有些無語的投以不堪的鄙夷,伸出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腦袋,假意怒道,「你這丫頭真沒自覺性,難道不知觀棋不語麼?」
蘇流鶯大方的將他的鄙夷盡數收下,然後再慢悠悠地回以更大的鄙夷,「就你那棋藝……」停頓了一下很給面子的搖搖頭,「不提也罷!」
說完便不去理會他那鬱結的表情,而是抬頭對著對面的清冶,淡然一笑,「清冶,別理他,和我下一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