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鶯抬眸,望著面前這張美艷的面孔,忽然笑了,淡若初綻開地梨花,純白清麗,「公主如此執著這問題,有意義麼?」望進她那瞳孔微縮地眼眸裡,抬手雲淡風輕地拂開她挾制住的下巴,捋開眼前的髮絲,接著補充,「不管我與他有沒有關係,那終究成為過去。而以後,陪伴他身邊的……會是公主您,不是麼?」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清淡,許是她的表情太過平靜,竟使得公主有片刻地愣怔——
動了動眼睫,忽而唇邊劃過一絲冷笑,抬眸不由分說地揚起手重重地給了她一巴掌!
「你錯了!」
聲音冷厲徹骨。
站在一旁的程苒驚呼著摀住唇瓣,趕緊走過去扶住蘇流鶯,抬頭忙向公主道歉求情,「公主!蘇流鶯她沒有惡意!請公主看著您父皇和兄長的份上,就饒過她吧!」
公主冷冷一笑,活動了下手腕,譏諷道,「對哦,本公主差點忘了——這女人不光與君若水糾纏不清,還與父皇,皇兄也關係密切呢!嘖嘖嘖……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就和她那不乾不淨的娘親一樣!」
聞言,蘇流鶯抬起頭,清麗地臉上涼薄一片,「公主身份尊貴,血脈裡流淌著是皇室正統血液,定是區別於我們這些平凡人家。可是,貴為公主的您,怎就說出如此粗俗低劣的話?」
「你敢說本公主粗俗低劣?」公主臉色陰沉一片,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你信不信,我完全可以讓你再也見不著明天的太陽?」
蘇流鶯冷笑,捋起衣袖狠狠地擦拭著面頰,一字一句道,「貴為公主的您,自然有能力處決冒犯您的人,可是——」
話鋒一頓,推開攙扶自己的程苒,步伐穩定地走到公主面前,目光掠過她望向一干疾步走來的人群,聲音傾吐在她的耳邊,「我同樣有能力,讓你永生得不到君若水的愛!」
丟下這句話,她便悠然轉身,退後幾步,抬起衣袖漫不經心地整理棋盤。
瞬時間,公主臉色難看到極致,雙肩因憤怒而激烈地顫動,不知過了多久,才陰森森地扔下句,「那我們走著瞧!」
說完便一甩衣袖,領著貼身宮人憤然離去!
剛剛趕來的太后及其他妃嬪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適才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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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竟敢跟公主那樣說話,就不怕她真的了結你啊?」
一家茶樓裡,零零星星的坐著沒幾人。
程苒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清茶壓壓驚後,便托住下巴去看旁邊低頭吃素面的蘇流鶯,開始詢問。
蘇流鶯慢條斯理地吃著碗裡的麵條,眨了眨眼睫,輕笑,「你以為是我聖人啊,沒脾氣?我當時沒還手罵她已經算是修養良好了!」
程苒表情擔憂,「鶯,這樣可不行!與皇室人打交道,你必須得學會忍耐,否則,最後吃虧倒霉的總會是你——」
蘇流鶯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程苒撥弄著杯沿,想著公主那氣勢凌人地模樣,不禁歎了口氣,「其實公主她也挺可憐的,除了雪帝疼她,寵她,在那後宮裡,幾乎所有妃嬪帝姬都很避諱她,沒人敢去招惹她,接近她……」
蘇流鶯抬了抬頭,疑惑,「她母妃呢?」
「景公主的母妃在她四歲那年因意外去世……」
「哦。」
低頭繼續吃麵。
程苒抬眼看了看她,又道,「她的母妃曾經愛慕過你父親。」
「噗——」
一口麵湯沒嚥下去直接噴了出來!
蘇流鶯有些詫然地望去,「怪不得她會那樣說我娘呢!原來是有緣故的?」
「誰說不是呢——」
程苒歎息,「在她的母妃沒有成為妃子前,就一直很愛慕你爹,孰料,你爹竟會與你娘情投意合,結為連理。傷心之餘,她便從了家裡的安排,入了宮成了雪帝的妃子,可誰知,你娘在她盛寵之時,又進了宮,奪走了雪帝的全部關愛,你說,一個即使在賢惠溫婉的女子,哪能不生出幾分怨恨呢?」
「……」
蘇流鶯眨了眨眼,默默地點頭。
沒想到她爹娘那一代的感情糾紛還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