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某人的不滿,畫硯不以為意,只是輕描淡寫道,「看看再說。」
蘇流鶯驚疑地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說實話,其實她也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只是就這麼平白出現的一個貌似「惡霸欺壓善女」的戲碼著實把她給雷到了!
人來人往的街頭似乎不太適合鬧事。
那些壯實的男子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猶自哭的跟淚人似地女孩,壓低聲音道,「少說廢話!快點跟我們回去!」
「可是——」女孩委屈地抬起頭,試圖做最後的掙扎,「我只要回去一天!一天就好!」
「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這些話你還是回去與夫人說吧!」說完便向同夥弟兄使了個眼色,又道,「你莫要為難我們兄弟等人!」
女孩看著他們咬了咬牙,「只要一晚!我回去看看就好!各位大哥!求你們了!我保證不逃跑!真的!」
圍觀的眾人越來越多,那些人許是不勝其擾,便不耐煩地應了,「行了行了!這可是你說的!看完了就回去?」
一聽到有轉機的希望,女孩連忙抹去臉頰上的雨露,忙不迭的點頭,「我保證!我保證!」
見她這麼真誠的模樣,那些人也沒好意思硬下心腸來,只得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女孩誠惶誠恐地道了謝,轉身就向另一方向跑去,那些人也只是稍微停息了下,便也跟了上去。
熱鬧的源頭謝幕時,那些圍觀的群眾也就自動散去了。
蘇流鶯摸了摸下巴,有些納悶地問畫硯,「剛剛你怎麼沒有管事呢?難道他們不是你的子民麼?」
畫硯眸光微沉,簡潔明瞭的說,「我和這裡沒關係。」
「噯?」蘇流鶯一臉不置信地看著他,沉默片刻,最終只是搖搖頭道,「要是你父皇聽見了,那該有多傷心啊!」
思及雪帝對畫硯的疼愛——
蘇流鶯不禁歎息,那怎的一個「寵。溺」形容了的啊?
畫硯靜默不語。
若是仔細看的話,則會從他那平靜冷淡地表面下,至少可以看見那麼一丁點兒的情緒波動。
見他又不說話了,蘇流鶯抬手掩在唇邊,道,「瞧,這人生還真是豐富多彩!我們只不過是出來散散步,就碰見了這麼兩出熱鬧!唉,雖然不太喜感啊……」
說完便搖頭晃腦地率先走開了。
瞧著她那歡快離去的背影,畫硯沉澱著目光,似乎無語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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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雪皇城,素來以淡雅精緻為主調。
君若水微微偏頭,清潤地目光便落在亭外那一簇開得正艷的梅花上,淡雅宜人的香氣隨風飄散,淨化了空氣,熏染了人息。
長廊外忽然響起了輕盈地腳步聲,接著便是諸位宮人的緊張叫喚——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請您慢點!慢點!」
君若水斂去眸中的思緒,緩慢起身時,便見著一個錦衣華服,姿態傲慢地女子正疾步走來。
「你就是父皇所請的貴客,聖王朝的洛王爺?」說話語氣儼然是一副主子腔調。
君若水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平淡地開口,「公主此番來這,可是你父皇意思?」
見他答非所問,公主有些不高興了,一甩衣袖,在一張石凳上坐定,悶聲道,「父皇臨時有事便讓我前來知會你一聲!」
君若水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可眸中的溫度卻冷了幾分。
原本這才是他打得主意?先前意外接到他傳達的旨意,說是來此一聚,卻不想遲遲未等到他蹤影,如此,倒有了些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