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硯冷哼一聲不予理會,漂亮的五指隨意地撫住精緻地下巴,神態怡然且貴氣逼人——
蘇流鶯短暫地呆了呆,暗歎著,饒是她看慣了君若水、習紙渲那樣不同風格的美男,可面對他這樣的氣質與風情綜合在一起的漂亮男子時,還是不能免俗地露出癡迷與驚艷之色。
搖搖頭,無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臉頰,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真真讓人心寒!為啥她認識的男子個個都這樣好看?
就在她猶自陷入鬱結中時,忽聞一陣刺鼻地酒臭味!
眉頭瞬時皺起,轉頭望去,只見一個面紅耳赤,身段壯實的醉漢步履踉蹌地向他們這邊走來!
正鬱悶得不明所以時,只聽那人醉醺醺地衝著神色冰冷地畫硯,道出一句驚罕地詞段,「好一個嬌俏得美人兒!不如從了大爺,大爺保你天天樂逍遙!」
蘇流鶯囧了。
轉頭望向某男,只見他的臉色完全黑了。
竭力忍笑,有些幸災樂禍地捧起茶杯,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架勢!
「金老爺!金老爺!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緊跟其後的小廝許是礙於他那不能得罪的身份,正一臉為難地瞅著他,想伸手攔住,可又不敢實施的模樣真真教人著急!
酒精作用使得醉漢火氣上漲,一掌甩在那廝的臉上,口中咧咧地罵開——
「嘿!你什麼東西!?竟敢攔老子的路?活膩了是不?」
忽然的一巴掌扇得那廝暈頭轉向的分不清南北,待到三百六十分度轉彎後,險險地伏在護欄這才勉強站住腳。明明委屈地可以,可嘴中還一個勁地認錯,認完錯之後還不忘進行勸說,「金老爺……我們這可有準備醒酒湯,要不,給您來一碗?」
「嘿!你小子還真是活膩了!」
說話間,就作勢再次向他走去,看得那廝心驚肉跳的,心裡明明怕得緊,可無奈啊——
誰讓坐在那裡的公子一看就是不能開罪的主,兩大牌就公然地杵在那,鬧到最後,可憐受罪地還不只能是他啊?
為了保住生計問題,在面對不講理的客人時,他也只能逆來順受了。
許是看不下去了,蘇流鶯憤慨地將手中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擱!騰地站起身就向那醉漢走去,使勁兒推開他,怒氣騰騰,「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大把歲數的老男人還有沒有道德觀念?公然調戲同性,欺負弱小,你還要不要臉啊?」
被她這麼一推,那醉漢愣了愣,隨後看見只是一個嬌俏水靈的一女娃時,頓時yin笑了一聲,「嘿!你這娃娃倒有趣!」
看著他那一臉猥瑣地笑意,蘇流鶯心中頓時一陣翻江倒海,強壓下火氣,抬手直指著他,義正詞嚴道,「念你喝醉酒不識事,本姑娘就不予你計較了!趕緊兒給我走人!不然——」
還沒待他說完,就見那人居然猥瑣向她舉出去的手,嘿嘿地笑道,「小丫頭倒是凶得緊!不若跟大爺我回去,爺好教教你如何禮儀待人?」
蘇流鶯徹底被噁心到了!
氣得哆嗦時,卻聽見身旁小廝怯生生地提醒,「姑娘還是莫惹事了!他乃是地方富商金老爺,是個不容得罪的人!姑娘還是快快離去吧!」
蘇流鶯轉頭向他看去,駁道,「怕他作甚?向他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說完之後才注意到,原來這廝還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小廝聞聲後,連連搖頭,「姑娘有所不知——」
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
兩人好奇地望去,只見那猥瑣地醉漢一臉煞白地握著血流不止地手,眼神憤怒痛苦地向肇事者瞪去!
「你膽敢傷老子!?」
畫硯冷哼不作回答。
蘇流鶯投以鄙夷地目光,「傷人?就算殺了你也無妨!」
說罷,便向畫硯走去,雙手抱臂,涼涼地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像他這種仗勢欺人的貨色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畫硯抬眼冷冷地掃過她,不說話。
蘇流鶯莫名其妙的回視著他,就在兩人僵持中,忽見一道高亢地聲音——
「胡大人到!」
血得教訓使得那醉漢頓時清醒了些,餘怒未消地瞪了瞪安然端坐著的畫硯,氣哼哼地迎向酒肉好友胡善。
原本趾高氣昂走來的胡善,目光觸及到那一道熟悉地身影時,登時嚇得一趨趔,險險地扶住旁邊的隨從,勉強立住腳後,才帶著顫音行禮道,「下、下官胡善……見過七皇子!」
畫硯漠然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卻聽得教人心驚,「胡大人,我記得我們這並不推廣『以官壓人、持權治人、仗勢欺人』此等惡劣作風。今日一事,你可知如何處理?」
胡善臉色發白,連連低頭稱「是是是——下官定會嚴辦!」
得此回答,畫硯冷冷地起身,轉頭看了一眼蘇流鶯,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蘇流鶯瞅了瞅他,又看了看完全傻了的醉漢,搖搖頭若然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