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很仁道的沒有立馬請他出去,而是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撫住下巴,悠悠地看著他。
習紙渲轉過身,頎長的身子倚靠在桌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嘴角微揚,故作恍悟地樣子:「啊?難道我和你沒話可聊嗎?」
蘇流鶯睨視著他,心裡雖然有些鄙視他,但無奈白天的時候她睡得太飽,現在也不怎麼犯困。便換了個舒服地姿勢,瞅著他問道:「如果你覺得有話可說,那就說吧——」
見她毫無女孩子家應有的樣子,習紙渲不禁有些失笑,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淡淡地說起,「你如何君若水如何?」
「哦?原來是聊八卦的……」蘇流鶯諷笑了一番,隨即收起表情,淡淡地說起,「還不錯!至少不討厭。」低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照你這麼說——」習紙渲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起,「你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的了?」
「你呢?如何?」蘇流鶯不答反問。
「……我麼?」習紙渲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細長的手指,漫不經心道:「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
「哦。」蘇流鶯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簡單地應了一聲,沒有詳細地追問下去。
面對她這冷淡的反應,習紙渲多多少少地有些疑惑,揚眉問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蘇流鶯聳聳肩,站起身,笑道:「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哦。」習紙渲淺淺一笑,轉身走到窗前,淡淡地說道,「對他的感覺不要超過最後的底線。你們,並不適合。」
語音未落,人影卻先不見了。
看著空卻的地方,蘇流鶯並沒有表現出驚訝,而是兀自陷入沉思——
他到底想要說什麼呢?真是快瘋了!這裡能不能有個正常點的人啊?考驗她的心理承受力是不是啊?
細數一下,自從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好像還沒碰到個稍微正常點的人呢!各個都是神神秘秘地樣子……
淺歎了口氣,走過去關上窗戶,準備去休息時,突然從衣服裡滑落出一個東西來。好奇地俯身拾起,這才想起原來是白天跟習紙渲比賽後,他送給自己的獎品。
橫放在手心裡,盯著那精美的吊墜細細地觀賞著。好奇怪,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呃……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
歪過頭竭力搜索了一番,卻一無所獲,索性收起了吊墜便撲向那溫暖的床榻上了。
※
月色皎潔出塵。
一連串的琴音破空而出,急劇地毫無音律——
位於假山後邊的亭樓上,端坐著一個容貌出眾的年輕女子,只見在她的眉宇處凝聚著焦躁不安。
素白的指尖因過分用力而磨損出多處的傷口。
立於她身側的侍女見狀,驚呼出聲,「小姐你的手——」
女子卻是恍若未聞,依舊彈奏著激烈地曲子,漂亮的臉龐上死寂一片。
「小姐!你不能再彈下去了……」余惜顧不得她是否會生氣,直接撲過去握住她血跡斑斑的十指,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呢?」
旋音靜靜地看著她,早已冷寂地心,一點點地恢復暖意,反手握住她的手,低語道:「無妨——」
「小姐……」見她如此,余惜心疼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抬手抹掉冰涼的淚水,哽咽地說道,「小姐,要不我們回去找老爺吧?」
「找他做什麼?」旋音眼眸一沉,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說道,「在他眼裡——哪還管我們的死活?」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
余惜還準備說些什麼,便被她的一個凌厲地眼神制止住了,隨即眼眸裡迸發出攝人地光芒,「在我被毀滅之前,我也要拉著那個賤人一起毀滅!」說完便從發間取下一支精緻的髮簪,轉身遞給一旁的余惜,冷冷地交代著,「拿著這髮簪去找冷月。」
看著如此狠絕的一面旋音,余惜微微一顫,小心翼翼地接過髮簪,淺歎了口氣應道:「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