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新鮮的空氣中時不時地散發出淡淡地草木香。
一度昏迷的蘇流鶯在蔚雲的悉心調理下,神智已經漸漸地恢復了清明。只是體力卻還沒有完全地恢復。
和往常一樣,君若水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蘇流鶯的住處。在推開房門的那刻詫異地看著扶住床沿,正吃力地走下床的蘇流鶯時,眸光暗沉,即刻走過去一把將她扶進自己的懷裡,語氣頗為緊張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蘇流鶯大驚,臉色煞白地抬起頭,看見一臉緊張與擔憂地君若水時,波瀾不驚地說道,「整天整夜躺在床上不舒適,我想出去走走。」
「韻兒呢?」君若水巡視了一周後,精緻如玉地面冠上染上些許地怒意,卻見蘇流鶯不緊不慢地說道,「她去拿藥了。」
說完後,輕歎了口氣,順道將這裡的大夫給狠狠鄙夷了一番!
瞧瞧這都是些什麼庸醫啊?就連傷風感冒這點小病也能折騰這麼久?
君若水騰出一隻手輕放在她額頭上,仔細地感受了一下,舒展緊蹙地眉頭,說道,「總算退熱了。」
蘇流鶯翻了翻白眼,自語道,「古代的醫學就是落後,這點小毛小病也能拖這麼久。」剛剛說話又立即打住了,「不對——中國古代的醫學算是博大精深了!沒道理會因為受寒引起的發熱拖這麼久的呀!」
想到此,突然望著與蔚雲說笑走進來的韻兒,微微蹙眉,緊接著攀附著胳膊,試圖借力支撐起自己虛弱的身子,開口說道,「韻兒,把藥拿來!」
韻兒一愣,隨即端著藥碗走過去,說道,「小姐,你這就喝了麼?」
蘇流鶯不語,而是取過藥碗,對著裡面黑褐色的藥汁仔細端詳著,接著放在鼻前聞了聞,說道,「這藥是什麼時候開始給我喝的?」
「前些日子蔚大夫給你配的呀!這些藥還是蔚大夫親自煎熬的呢!」韻兒含笑地說道,顯然這個蔚雲很頗得她好感。
蘇流鶯抬眼望著站在門口,風度翩然,氣質儒雅的蔚雲,微微頷首,說道,「那還真是多謝蔚大夫了呢。」
蔚雲輕笑,走過去看著她,道,「醫治病人是我們做大夫的職責。王妃無須言謝。」
蘇流鶯重新放下手中的藥碗,眼簾微垂,斂去裡面澄淨地眸光。
君若水見她如此以為她累了,於是不由分說地將她橫抱起,輕然地放在床上,細心地為她蓋好錦被後,毫無預料地俯下身在她的眉眼處印下輕吻,低語道,「聽話,等你病好了,我帶去你出去玩。」
有些被他的寵溺給搞懵了,蘇流鶯愣怔地望著他,暗忖著,這傢伙沒事吧?
韻兒見她傻乎乎地模樣,一時間竟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
站在一旁的蔚雲清咳了一聲,打破怪異地氣氛,說道,「王爺可否出來一下?」
君若水轉過頭看著他略顯嚴肅地表情,沒做多想,就與他一齊走了出去。
精巧秀麗的流鶯閣外。
君若水面色微沉,細緻地眉宇處染上一層陰霾。
站在他左側的蔚雲熟視無睹,繼續安然地說起,「上次蔚某從王妃飲用的藥劑中檢測出過量獨活草,獨活草配合著其他中藥材,確實可以起到散熱的作用,可過了量就會……就會引發中毒跡象。」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想王妃先前之所以會頭昏頭痛,以至昏迷不醒的原因應該是和過量的獨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