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擺放著剛出鍋的牛排和幾種精製糕點,旁邊還有一杯鮮牛奶和光澤鮮亮的水果,美食的香味飄滿餐廳,小芸站在一旁,用如同受到獎勵般的欣喜目光關注著林驍的吃相。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會依照日常的標準,按時為林驍準備好豐盛的早餐。
林驍今天的胃口竟出奇地好,雖然剛剛起床,沒有做任何運動,但他卻很快吃光了一盤牛排,喝乾了一大杯的牛奶,還吃了兩塊糕點外加一個蘋果。
其實他在沒有起床的時候,就給彭飛打電話尋問案情的進展。當他得知狂野玫瑰的頭子司馬楓帶人跑到了玉湖山莊,情緒就不可抑制地激動了起來。他說不清楚這種激動是來自於興奮,還是憤怒。
既然司馬楓敢露面,警方就絕不會輕易放過她,更何況受到大批毒品的牽制,她這次事實上已經是插翅難飛了!
「壞事做絕的臭女人,到要看看你是何許人!」
林驍心裡發著恨,決定親臨現場,和彭飛一起去玉湖山莊,要一睹司馬楓的「尊容。」
彭飛並沒有去玉湖山莊,在局裡等待著薛琛和高洋的消息。但林驍知道老同學在局裡是坐不長時間的,隨時都有可能率隊撲向玉湖山莊。為怕錯失親眼目睹捉拿司馬楓的機會,他打算去局裡找彭飛,然後就跟胖子實行綁定,等待那激動人心的時刻的到來!
大龍和豹子已經整裝待發,林驍跟他們說得明白,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讓他們真正上陣,保護著他的安全,跟隨警察深入虎穴。
兩名保鏢各自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很有些戰前的激昂和亢奮。
不過林驍對他們並不十分看好,通過上次在金頓酒店裡的經歷,他感到自己的這兩個保鏢有點紙老虎的意思,樣子嚇煞人,老虎不吃人。對於狂野玫瑰殺手的胃口而言,他們倆綁在一塊恐怕也摁不滿一碟子。
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讓他們前往,就顯得太瞧不起人了。好在到時有警察的保護,林驍自忖連自己都敢去,他們身為保鏢,又何怕之有?
是的,兩位保鏢不管本領如何,但忠心可鑒,絲毫沒有退縮畏懼之色,這倒讓林驍十分佩服。
拽過紙巾擦了擦嘴巴,林驍就從座上站了起來。小芸一邊收拾餐具,一邊衝他甜甜地嬌笑:「老闆,您今天可真能吃!」
「心情好,胃口就好嘛!」林驍打著飽,腆著肚子,笑容滿面,「我和大龍、豹子,即將要做一件光榮的事情!你們說是不是?」
他目視站在一旁的大龍和豹子,兩個保鏢頓時咧嘴憨笑,並異口同聲地回應:「無限光榮!」
小芸不禁停下了手裡的活,怔怔地看著三個人:「你,你們要做什麼呀?」
「這個嘛,暫時保密。」林驍擔心她害怕,擺著手說,「等我們回來之後,你就知道了。」
豹子胸脯挺得高高的,撇著嘴附和說:「就是,女孩子家不要多問。我們走後,你自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吃飯也不用等我們。」
「我們一兩天也許回不來。」大龍抱著雙臂,翻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臉高傲地順風接屁。
小芸十分不悅:「呵呵,瞧把你們倆美的……哎,你們腰裡別著刀幹什麼?」
豹子剛要說話,林驍已經大手一揮:「出發!」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鞋櫃前換了鞋子,當先向外走去。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回身對小芸說:「小芸,你自己在家裡當心著點,晚上早些把門鎖好。」
「唔。」小芸應了一聲,跟著走了出去,在廊簷下看著三個人上了車,嬌美的臉蛋上浮現出戀戀不捨的神情。
豹子發動了車子,大龍坐在副駕駛座裡,而坐在後排的林驍還搖下車窗,沖小芸擺了擺手,把氣氛弄得有點永訣的悲壯。
小芸咬著櫻唇,目送豪華奔馳駛離別墅,消失在沿湖公路上,這才關了大門,低頭思索著回了客廳……
龍湖分局的指揮部裡,彭飛正獨自一人在夾著煙踱步思考問題。秦向進和崔玉泉已經回特警大隊做行動前的最後準備,隨時待命出發;郭陽和秦露等人也在忙著各自的事情,空蕩的指揮部裡就剩下了彭飛一個人。
「胖子!」
林驍精神抖擻地帶著大龍和豹子走了進來,拍了拍彭飛的肩膀:「情況怎麼樣了?」
彭飛沒有回答,先是憂慮地看了看面前的三個人,皺眉說:「老同學,這個時候你非要親臨現場,不是讓我為難嗎?這不是去看戲,而是要虎口拔牙!」
「哈哈……」林驍爽朗地大笑說,「要真是看戲,我還真就不去!虎口拔牙才夠刺激嘛!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麼?捨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我倒要看看,這些狂野玫瑰的要員,都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他們禍害我們父子多年,弄得我身敗名裂,我跟他們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只可惜手無縛雞之力,不能手刃仇人,要再不能親目睹他們的下場,那才叫死不瞑目,飲恨無窮……」
他慷慨激昂地說著,忽然左右看了看,「哎,藍菲呢?」
「在玉湖山莊。」彭飛把手裡的煙頭摁滅在堆得山滿的煙灰缸裡,神情凝重地說,「我剛剛接到薛琛傳回的消息,玉湖山莊裡發現了重武器!一場血戰在所難免啊!你們,你們還是趕緊回去,聽候消息吧!」
林驍沒理會,睜著眼睛問:「重武器?什麼重武器?」
「當然不是導彈和大炮。但一個販毒團伙,居然擁有火箭筒和重型機槍,已經很棘手了!」
「哦?不錯嘛!」林驍輕蔑地冷笑,「看來他們是要做垂死掙扎呀。……藍菲是不是很危險?」
「她倒是沒什麼危險。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山莊每天遊客不斷,我必須要在不驚動司馬楓的情況下對山莊進行戒嚴,絕不能讓無辜的遊客們陷入危險境地。」
彭飛續了支煙,幽幽然像是問林驍,又像是自言自語,「可是,怎麼才能做得到呢?」
對於這些嚴密的佈署,林驍不懂,他也沒心思費這些腦筋,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警方什麼時候開始行動,他好一起跟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