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司馬楓的年紀,藍菲竟也回答不上來:「不知道。她的相貌我們並沒有掌握。但從各種情況分析來看,年紀應該不會太小,如果司馬月活到現在,也已經五十多歲了,她的姑姑,年齡可想而知。」
彭飛未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都傳說司馬月在五年前自殺,可我對此一直執有懷疑態度。她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藍菲說:「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她的死,跟我們的追查有關。我們曾經先後四次派過四位同志臥底天河,不幸的是他們無一生還!其中最後一位同志名叫方克正,他查出了司馬月的真實身份,剛剛把消息傳遞給我們,就不幸遇難;而正當我們準備配合當地警方逮捕司馬月時,這個女人竟也死了!」
她不無懊惱地說,「如果司馬月不死,這起毒品走私大案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了結了。可是她的死,使我們的線索全部中斷,無法將狂野玫瑰斬草除根。而她的死因,卻一直是個謎……」
彭飛低頭沉默了片刻,問:「你們曾經派來的四位同志,都是在什麼時候?」
「均在司馬月死之前。」
「司馬月的死至今已經五年了。」彭飛思索說,「難道這五年來,你們就沒再調查這個案子?」
「狂野玫瑰的人十分狡猾陰毒,我們派來的四位同志都先後遇害;與此同時,我們對境外天馬之星的打擊取得了顯著的成果。所以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我們決定不再派特警來習江,在境外直接解決天馬之星!」
藍菲歎息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只要打掉了天馬之星,狂野玫瑰毒源就被切斷,不攻自破!……本以為可以釜底抽薪,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沒想到司馬陽的奸詐和天馬之星的頑固超乎我們意料,他們的組織規模也遠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屢壓屢起,而狂野玫瑰的活動也隨之更加瘋狂……」
「所以你們國際緝毒組織就再次派你前來,仍從狂野玫瑰入手,配合國際警方偵破天馬之星的毒品走私巨案?」
「是的。但由於臥底工作中斷了幾年,當初的線索早已不復存在了,我來的時間又短,很多情況都得從頭查起,因此收穫並不大,只能根據以前掌握的情況展開調查。」
藍菲頓了一下,繼續說,「所幸一個叫董馨的女人幫了我的忙,她原來是直接受天馬之星指揮的,我在曼谷和芭堤雅兩次見到過她,沒想到她竟然也來到了習江,還搖身一變,成了祁榮海的老婆!」
「哦。」
彭飛想起了那天在天河公司和六子他們的交談,原來工人們所說的那個把祁榮海管得很嚴的老婆,就是這個叫董馨的女人。
這也難怪,瘸驢配破磨嘛,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干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夫妻搭配,當然要臭味相同了。
藍菲卻說:「但我知道他們的夫妻關係是假的,而和她住在一起的假老公祁榮海,也分明是她的同夥。通過我的明查暗訪,終於知道這位質檢部的部長,其實就是狂野玫瑰的重要成員,黑狼!」
「這麼說,董馨現在已經受了司馬楓的直接管轄?」
「沒錯。她就是你已經掌握的那十四個人當中的烈狐!」
「烈狐?」彭飛皺了皺眉,隨即用手裡的煙頭重新點著了一支煙,思慮說:「她現在是不是還在天河?」
「是的。」
「為什麼沒有對她實行抓捕?」
「這個人現在不能抓!」藍菲說,「祁榮海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所以才倉皇出逃;而董馨的身份相對比較隱秘,她之所以沒有跑,肯定是留下來繼續祁榮海的工作,對後面到來的毒品進行查收接貨。」
「所以你想放長線釣大魚?」
「嗯。而且還是條很大很大的肥魚!」藍菲激動地說,「我接到了國際方面的最新情報,司馬陽那邊最近還有一批毒品要出手,但時間不明,地點也不確定。不過,在國際緝毒組織的打擊控制下,他通往緬甸和其它國家的通道幾乎都被封死了,因此這批貨很有可能仍從習江入境。而沒有了祁榮海,董馨就很有可能是這次的接貨人。我就是想在天河截獲這批數量巨大的毒品,然後再配合你們將董馨等人一網打盡!」
「原來是這樣。」彭飛抽著煙,眼睛在不停地轉動,「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批貨到了之後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後面的毒品呢?到時豈不是斷了線索?」
藍菲笑了笑:「這裡面有個情況,就是司馬陽苦惱經營多年而建立起來的一個秘密毒品加工廠被我們摧毀了,他已經沒有了繼續生產毒品的設備和能力,他現在唯一的本錢,就是這最後一批的存貨,一但出手,他就會跑得遠遠的。但這批毒品的銷售,很有可能會通過狂野玫瑰來完成。」
「你是說,只要截獲了這批毒品,就等於完全消除了天馬之星的毒品危害,而後的工作,就是抓捕這些大毒梟了?」
「是的。不過,」藍菲表情嚴肅地說,「這批貨關係到司馬陽的身家性命,他護得很緊,而且數量巨大。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估計在二十噸左右!」
「二十噸?!」
「嗯。為了這二十噸毒品,天馬之星的全部人員都會出動,司馬陽也會慎之又慎,指不定會用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招術出來;而且,他會不會把這批貨一次性地通過天河運進,還在兩可之間。我們只能配合國際緝毒部門,隨時調整方案計劃。」
彭飛鬥志昂揚地吐著煙柱:「聽你說的這些情況,這些大毒梟們其實已經是甕中之鱉,我有預感,這次我們一定會大獲全勝!」
藍菲也很有信心:「十年之功,就看今朝!但我們的工作還並不止這些。」
「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