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菲一出現在副總辦公室裡，就帶進了一股沁人的芳香。
彭飛禁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說：「藍小姐，聽說你和柳小雪關係不錯，能跟我說說關於她的一些情況嗎？」
「柳小雪她……她怎麼了？」藍菲沒有回答問題，先反問彭飛。
「她被殺了。」彭飛啜了口茶，稍微在嘴裡停留了一下，然後嚥了下去，「我們正在查找兇手，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藍菲怔怔地看著他，漂亮的臉蛋上，神情接連變了幾變。
直到現在，柳小雪被殺的消息還沒有在天河公司傳揚開來。大家都知道柳小雪失蹤了，但估計還沒有人想到她會遇害。藍菲也是如此。
彭飛問：「藍小姐，你最後一次見到柳小雪是在什麼時間？」
「我……」藍菲彷彿還沒有從聽聞柳小雪遇害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抿了抿嘴，好容易才啟動了自己的思維，回憶說，「她失蹤的前一天，我還見到過她，是在下午下班的時候。她說晚上請我去紅都夜總會唱歌，不巧當晚有個客戶留宿公司，後勤部的方部長讓我陪那位客戶在公司的歌廳唱卡拉OK。一直到……十點多鐘吧，客戶才去休息，我也就沒有再去紅都夜總會。」
「你沒有按時赴約，她也沒打電話催你？」彭飛目光閃動。
「將近八點的時候，她給我打了電話。」藍菲說，「但不是催我去赴約，而是告訴我說，她臨時有事，唱歌的事情改天再說。」
「她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嗯，沒有。」藍菲搖了搖頭。
柳小雪在失蹤前夕約藍菲去唱歌，七點多鐘的時候又打電話取消了約會。是什麼事情讓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林驍思索說：「將近八點……那個時候她不是在這個辦公室裡的嗎？」
沒錯，對於那個晚上的情形，他記憶猶新。柳小雪走的時候他提出相送，柳小雪還說：「不用，才八點多。我坐公交就行了。」
這句話他記得很清楚。
按照這個時間推算，柳小雪給藍菲打電話的時間應該是在他回到辦公室之前。因為此後柳小雪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如果打電話，他必然會看得到。
如此推斷，柳小雪取消約會的原因，就是因為她要來林驍的休息室尋找那件神秘的物品。同時也說明，她的這個行動，不是事先計劃好的，而是臨時決定的。或許她一開始的確是準備和藍菲去唱歌的，可後來不知是什麼原因促使她改變了這個計劃而來到了公司。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柳小雪平時有沒有唱歌的愛好？」彭飛問藍菲，又像是在問林驍。
林驍看著藍菲，等著她先說。
藍菲想了一下說：「她好像對那種場合併不是很感興趣，那天她約我去夜總會，還是第一次。」
「你來天河有多長時間了？」
「我？嗯，才不到半年……」
彭飛不由讚歎：「不到半年的時間就進了副總辦公室，了不起啊！」
藍菲一聽，低下了頭，滿百帶自豪地含羞咬了咬嘴唇，粉頰漂起了兩朵紅暈。
林驍靠在辦公台上，表情木然地抱著雙臂說：「我也感到奇怪，她怎麼會突然想起約人去夜總會唱歌？」
「哦？」彭飛趕緊走了過來，「你是說，她平時很少去那種場合？」
「不是很少，而是沒有。」林驍糾正說，「她和沈君都不喜歡唱歌，也不是熱衷於狂歡的人。我從來沒有聽說她們去過哪一家夜總會。」
彭飛邊聽邊點頭，小眼珠一直轉個不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紅都夜總會的老闆湯慶武跟你關係不錯嘛！」
「是啊！」林驍看了看他，「聽你的意思，柳小雪去紅都夜總會，是找湯慶武去了？」
彭飛說：「她既然能跟余健豪混在一起，就完全也可以跟湯慶武來往。」
「什麼？」林驍一驚，「她什麼時候跟余健豪混在一起了？」
彭飛又喝了口茶，然後動作瀟灑地點了一根煙，幽幽說：「大概你還被蒙在鼓裡吧？其實，她在來天河之前，就一直跟余健豪在一起。哎，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你的女友沈君告訴我的，並且我還在余健豪那裡得到了證實。」
這一番話，聽得林驍劍眉倒豎。他可是從來都沒想到過柳小雪還會這一手。
藍菲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不多說。
彭飛卻偏偏問她：「你平時在和柳小雪的相處中，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或行蹤？」
「異常？沒有呀。」藍菲說，「我和她一般都是在公司裡見面，除了偶爾出去吃過幾次飯，下班後就沒有在一起了。」
「那你們都去過哪些地方吃飯？」
「不一定的，有時在這家餐館，有時又在那家。」
「哦。」彭飛緩緩地點著頭，「她平時有沒有向你提到過余健豪和湯慶武這兩個人的名字？」
藍菲想了一會兒，搖頭說：「沒有。」
彭飛思索一番，對林驍說：「柳小雪跟余健豪有來往，這個是事實。而她跟湯慶武之間，我想也不會那麼單純。」
「這個用不著你來推理。」林驍不悅地說，「她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外面的風言風語我才不會信呢！」
說著，他目光有些冰冷地看了藍菲一眼，顯然是對自己這位新秘書提到湯慶武的情況很不滿意。
藍菲也很識趣，甜甜地對彭飛說：「彭警官，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辦公室了。」
「好吧。你先去忙，有什麼需要問的，我再找你。」
藍菲答應著剛要走，秦露卻上來主動跟她打招呼，並且和她一塊走了出去。這位美女警官也很識趣。
辦公室裡就剩下彭飛和林驍兩個人。
彭飛笑著拍了拍林驍的肩膀：「老同學，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哇！柳小雪似乎並不像你心中想的那樣完美無瑕。」
林驍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從桌上摸過煙說：「你的案子還查不查了？扯那麼多題外話有個屁用！」
「這怎麼能是題外話呢？」彭飛嚴肅了起來，「不全面掌握柳小雪的真正背景，就無法查出殺害她的真兇！」
「那你準備怎麼掌握？」
「當然是先找沈君問個明白！」彭飛果斷而堅定地說，「你馬上給她打電話，把她約出來——你也要在場！我們三個該好好聊一聊了。」
看他一副不容置否的神情，林驍知道這件事是非辦不可了。雖然極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不料，他電話剛剛拿起，手機卻先響了起來，他只好把電話放下，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一看來電顯示的號碼，原來是一個名叫唐瑞的朋友打來的。接聽之下，唐瑞驚慌失措的聲音讓他大吃一驚！
「林驍，沈君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