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黑道):梵天一夢  第1卷 第六十七回 復活
    夜叉阿泰從外面帶回消息,韋夫人病危。焦急的蝶影在伊籐忍一行的陪同下,馬不停蹄趕往醫院。

    忙碌的護士告訴她母親還在搶救,已經經歷了七八個小時了。憂心忡忡的守在急救室門外,不久便看見杜蓬從裡面出來,無奈的開口問到:「怎麼又是一群人?蝶影,這些人是?」

    「我父親的朋友。」她簡單作出回答。

    「去頂樓的娛樂室等消息吧,你父親的朋友都在那裡。有了進展會去通知你們。」杜蓬的態度不冷不熱,再次進了急救室的門。

    在娛樂室門外,將屋內的唇槍舌劍聽得真真切切。蝶影無助的望著伊籐忍,悲傷落淚:「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會是弟弟。」

    「我也不相信!有人在坐山觀虎鬥,等著坐收漁利呢!」伊籐忍毫不客氣的推開門。

    「伊籐先生!」在座的許多人都同時驚呼出口。蝶影的目光立刻注意到安然無恙的林潮陽,她終於放了心。

    「不動尊,別來無恙啊?」伊籐的目光極度不友善,語氣傲慢。

    「伊籐先生能來,我先要替花容和韋家謝謝你。」面對對方的敵意,季文輝表現出應有的大度。

    「你也算是韋震的朋友?」伊籐忍不以為然,極端輕蔑。

    「閣下有話要說?」

    「我們日本人做事從不喜歡轉彎抹角。是你殺了韋震?」話音未落,在座已是一片嘩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季文輝不動聲色的臉上。

    「證據?」他不慌不忙。

    「邁清的帕昆將軍一早賣給我個人情。將他扣押的一個陌生人交給了我。那只是個送早餐外賣的小工,卻無端有了一大筆錢想做毒品生意。大概是什麼人用那些錢讓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吧?」伊籐忍的話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所有怨恨的目光同時投射到季文輝身上,早該看出他有這樣的野心。

    「感謝伊籐先生近日對蝶影小姐的照顧,而目前她已經安全了,還是回到華人一邊比較好。」季文輝毫不費力的切換到另一個話題,「伊籐先生果真是韋震最可信賴的朋友,如今還一直關注著梵天的死因。」說著話,他徑直朝蝶影走去。

    「你敢動她一根指頭,我伊籐忍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伊籐臉色鐵青,陰沉沉的。

    「但願你沒有動過她一根指頭。否則,你一樣會死的很難看。」季文輝微微一笑,不甘示弱。

    「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還是先想想怎麼把屁股擦乾淨吧!所有人都在等著聽你的交代呢!」伊籐忍挑釁地站在他面前,與之對視。

    「買兇的是我!」季文輝毫不避諱的承認了那個事實。

    「不動尊,你?」韋容生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軍荼利明王,降三世明王,你們不是要護短吧?還不快拿下!」黎伯發現鹹魚翻身的機會,立即開始發號事令。他不動尊才是真正的高手,窺測大位已久,卻隱藏著不動聲色,「對了,還有韋容生,殺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社團弟兄,其罪當誅,一併拿下。」

    「可你的罪責又該怎麼算清?」韋容生怒目相對。

    「我最多是想給阿震一點教訓,揭露他的一點隱私,我可從沒存著要殺他的心思!」老天都幫他,終於讓他一箭雙鵰,「那麼還等什麼,動手啊!」

    「黎伯,請您從輕發落我的弟弟。他縱然有錯,可必定是韋家唯一的兒子。」蝶影急忙站出來為弟弟求情。

    「社團有社團的規矩,家法就是家法,沒有求情的餘地。何況你只是個外人。還有您伊籐先生,華人社團的內部事物,請諸位先迴避!」黎伯講話時那份猖狂,彷彿已經開始以龍頭自居。

    「黎伯,目前還輪不到你做主!」季文輝輕蔑的看了看對方,「我到想看看誰敢動我?」

    「不動尊,你敢目無家法?」黎伯轟的一聲站了起來,椅子應聲倒地。

    「只有龍頭才有資格對明王施用家法,你算什麼東西?」季文輝隨即轉身看了看蝶影,「她可不是社團的外人,怎麼能這樣對待阿嫂?」

    蝶影被不動尊忽然提出的稱呼嚇了一跳。不是小姐嗎?什麼時候成了阿嫂?

    「混蛋!你在胡說什麼?」被惹毛了的伊籐忍沉不住氣的咆哮道。蝶影成了泰國華人社團的阿嫂,還怎麼嫁進他伊籐家?

    「她肚子裡懷著韋震的骨肉,她不是阿嫂是什麼?」季文輝忽略了那雙憤怒的眼睛。蝶影羞愧難當,此刻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是有意在羞辱她嗎?

    「我不是什麼阿嫂,我已經決定嫁給伊籐先生了!」她以堅定的目光對視著季文輝。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在場的許多人吃驚到下巴脫臼。韋震!三位夜叉相互對視,喜行於色,躬身跪在地上喚著:「主人!」隨即起身跟在韋震的身後。

    蝶影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平靜淡漠的臉讓她眩暈。除了剪短的頭髮,他幾乎沒有太大的改變。是真的嗎?不是在做夢嗎?他沒有死,他回來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可他卻沒看她一眼,平穩的走向韋容生,語氣平和的說到:「發現了錯誤就該去勇敢面對,而不是掩蓋!你的一念之差,傷及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容生,你該為此感到羞恥,更要時刻虔誠懺悔。」

    「父親,我從沒想過您會饒恕我的罪過。我知道您一定會重重的懲罰我。」韋容生望著起死回生的父親百感交集,激動的落下淚。

    「懲罰當然是不可避免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過失付出代價。可你不是那個罪孽最深的人。他才是!」韋震將仁慈的笑容瞬間收起,平靜的面龐沒有一絲表情,讓人拿捏不住他到底在想什麼。

    「韋震,他是你的兒子,你當然想他逃避家法懲治。可你也不該讓我這老頭子替他受過!」黎伯從短暫的錯愕中回過神來,開始全力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事實會讓虛偽惡毒的人低頭!是你派人殺了羯裡俱迦托龍王。」

    「信口開河!」

    「金枝可以證明!事發當晚她看見你身邊那個金毛跟著阿國離開翡翠皇宮。」不動尊插進話來,「也就是因為此事,你一度要殺金枝滅口。」

    「一派胡言,那金枝本是韋震的女人,她的話又怎麼能作為證據?」黎伯的辯解鏗鏘有力。

    「金枝是你一早安排在梵天身邊的眼線。怎麼,你不敢承認?」

    「不動尊,我沒做過的事情怎麼承認?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你何必這樣恐嚇我?」黎伯的確老辣,不會被輕易嚇倒。

    「唉。黎伯,我一直想給你悔過的機會,你卻一再讓它白白溜走。」韋震示意季文輝住口,將警方的調查報告,以及一袋與死者有關的證物從上衣口袋裡取出,接著說到:「這是警方的屍體檢驗報告,其中涉及一枚精緻的扣子,它當時就攥在阿國的手中。大家可以看看。」他將那枚裝在小塑膠袋中的扣子捏在手中,向在場的各位展示著,「這扣子的主人就在眼前。黎伯,讓你身後的金毛數數他是不是少了顆袖扣?」

    金毛緊張地撫摩衣袖的行為,當眾說明了一切。大家冷冷得望著黎伯,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原來是你!」沒等黎伯開口,壓抑以久的難那龍王羅廣已搶先一步扯住他的衣領,「枉我們幾個一直當你親爹一樣對待,你下手太狠了!」

    「羅廣,你?」黎伯沒想到「自己人」會倒戈相向。

    「我終於看清了你的本來面目。你一直在利用我們幾個。從前是阿國,最近是鸞飛。我不想看到再有潛龍的弟兄無辜死去。黎老爺子,不是我羅廣不義氣,是你實在太狠毒。跟著你做事完全沒有安全感!」羅廣說著狠狠放開對方,上前一步,「我可以證明,那個阿K起先並不是得叉迦的人,他是黎老爺子授意阿國安排進得叉迦的」底牌「。另外,死了的那個叫大恩的也是阿國的人。他們趁著得叉迦擴張的機會潛伏在容生身邊,隨時聽候調遣。」

    「是這樣!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居然坑我!」韋容生幾乎想衝上去狠狠扁那張胖臉,但被身邊的不動尊用力攔了下來。

    「那樁醜聞暴光後,容生在酒吧的確說了過激的話。可下面人動手卻是阿國指使的,容生是事後才知道的。而事情既然是得叉迦的人幹的,他不認也得認,他是騎虎難下。我猜黎伯殺掉阿國,無非是想掩蓋他曾示意阿國對梵天下手吧。」羅廣徹底揭穿了陰謀。

    站在一旁的伊籐忍聽到這裡不僅感慨,駕馭華人社團的確要比操控他們日本的社團困難的多,那些人看起來好像各個都是陰謀家,要把這一盤散沙攏到一起,的確要有些功力。韋震,啊韋震,在這一點上伊籐忍不得不佩服你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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