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緣六度(黑道):梵天一夢  第1卷 第六章 春心
    「杜蓬,我有事找你談,現在有空嗎?」韋震作為醫院的董事,堂而皇之的進入了潔淨的院長辦公室。

    「哦,是因為蝶影嗎?」略顯肥胖,一連青色胡茬的杜蓬不以為然的說到。

    「你怎麼能去勾引蝶影呢?她是你老朋友的女兒啊。」他直言不諱,他們太要好不必轉彎抹角。

    「這有什麼不對嗎?我愛蝶影,她實在是太可愛,太不可思議了。她是我見過的最難忘的女性。」杜蓬的話讓韋震十分頭疼,他該怎麼和這洋鬼子溝通,東西方的文化差距遠遠大於太平洋。

    「這裡是泰國,是亞洲,很注重人際倫常的地方。」韋震無奈的坐在舒適的長條沙發上。

    「可我是法國人。我們法國人更尊重自己的愛情。一旦愛上,就希望娶對方為妻,這怎麼了?我愛蝶影,這和我們二十幾年的交情有什麼關係嗎?」這法國佬還真固執,他一口一個愛讓韋震覺得十分刺耳。這老傢伙有什麼資格愛他女兒?

    「我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嫁個比我還年長的男人,並且還是個死過太太的鰥夫!」忽然覺得自己今天來這裡有點多此一舉。他都能擺出這麼多不合適的理由,蝶影就不能嗎?就憑這傢伙也能得到他女兒的芳心?自己是過慮了吧。即使這「老杜」有心,心高氣傲的女兒又怎麼會有意呢?

    「震,不論如何,你都說服不了我。」

    「隨便你吧,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我的建議。」韋震有點後悔自己幾近失常的鹵莽,決定把事情交給女兒自己處理。

    「父親。」還沒蹬上潔白的大理石樓梯,韋震便聽到了佛閣中女兒的呼喚。

    「這麼早。」韋震說著,赤腳進入佛閣,按照即定的方式給神龕上的四面梵天點香,燃燭,獻花,供象。蝶影安靜的望著父親,斷然不敢打擾他與天神的交流。

    半個時辰的打坐冥想之後,韋震起身,攙扶著女兒跟他一同離開佛閣。將她安置在籐椅上,問到:「傷好些嗎?」

    「您已經看到了,不再需要枴杖了。」她淺淺一笑。

    「那傷口……」他有點擔心她腿上會留下一道難看的傷疤。

    「已經可以拆線了,杜蓬先生昨晚就約好上午來幫我拆線。」在父親面前提起那個多情的「法國老伯」,她還是不禁有點羞澀。

    那本被蝶影輕輕放在桌上。只是尾頁裡多了一行清秀的中文「蒙君垂愛,不勝感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真不知這樣隱晦的拒絕,是否會傷害那顆雀躍而熾熱的愛慕之心?

    看見杜蓬臨走時,肥胖的臉頰上掛著一份失落,韋震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蝶影已經不動聲色的將那個老傢伙打發掉了。他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他最近的情緒可能是過分緊張了,急需放鬆一下,蝶影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他該忙投資的正事了,另外還得抽空去看看寂寞了太久的金枝。

    待在金枝的身邊,他總能找到真實的自己。關起門,可以放縱,可以玩笑,在怎樣都不嫌過分。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他一連幾次還沒夠。單就魚水之歡一事來看,花容遠不及金枝。妻子在性事上是個靦腆的女子,行為十分保守。以至於意外接觸了金枝後,居然有些愛不釋手。她在他接觸過的女子中不算漂亮的,也不算有氣質,只是有一份可以無話不談的親近感。

    而此時的金枝又在房間內預謀製造著夢幻,她將韋震的眼睛用黑色的緞帶蒙上,細吻著他的身體,嬌媚的問到:「震,你此時最想和誰MAKELOVE?」

    「你。」他不加思索的回答。

    「不好玩,換個人嘛。」金枝想給他一種極不尋常的感覺。

    「隨便吧。」他心中實在沒目標。他身邊的女人並不多。

    「恩……你覺得蝶影怎麼樣?」她忽然詭異的提起他女兒的名字。他女兒最近不是開始同他一起生活了嗎?天生尤物,多好的幻想素材啊。

    「胡扯。」他不認同卻也沒生氣。知道金枝只是貪玩,與從前的「制服誘惑」如出一轍。

    「怎麼了,震,體驗一下亂倫的滋味如何?」他被她「重口味」的兩個字刺激到了,不由有些期待。

    金枝極盡所能的誘惑和挑逗與幻境中蝶影的絕色姿容逐漸重疊,亦幻亦真,衝擊著他的人倫禁區。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潛意識中對於女兒會有如此這般強烈的渴望。他完全無法駕御身體中呼之欲出的情慾,全身心的投入這場放縱的盛宴,徹底將人性道德踐踏於腳下……

    他在意識中要了他的女兒。整個夜晚,他都難以入睡,一想起當時恣意放縱的醜態便悔恨難當。可腦海中卻依然會浮現出蝶影一絲不掛的嫵媚身影,在他面前妖嬈的跳動著婆羅門的舞蹈。夢魘如咒,始終揮之不去。他還不知逆倫的慾望竟從此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父親,您怎麼了,是不舒服嗎?」蝶影為父親最近的反常而有些擔心。

    「沒事,放心好了。」韋震幾乎不敢看女兒清澈的眼睛,心神不寧,急於避開眼前的魔咒,「我得去公司了。」他生硬的強扯一抹笑容。

    「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她敏銳的察覺到父親近幾日的疏遠。

    「怎麼會,孩子,你太多心了。」他安慰到。

    「那就好。」她看到父親眼中的煩躁與慌亂,不想再追問下去。他是有難言的苦衷吧?

    「蝶影……」她滿臉的失落讓他頓生憐惜,「我最近一直在忙投資潮州的事,冷落了你。事情很棘手,董事會亂做一團。我心中都是煩心事,所以……理解我,OK?」韋震給自己的反常找了個非常合適的理由,他自己都覺得他是個說謊的天才。

    「好了,父親,我都明白。」她的心稍稍寬慰了一些,接著說到。「那個林伯恩昨天打過來一個國際長途。您不在,我們聊了一會兒,他說林伯伯那邊等得很著急。」

    林伯恩?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談工作的事,打家裡的電話?他根本是衝著蝶影來的。他早看出那小子已經丟了三魂七魄,深深為蝶影的芳姿所傾倒。這個世交的男孩子能主動追求蝶影他該高興才是啊,可他居然開心不起來。想到火紅的蓋頭和花轎,他忽然有點恐懼。他好容易養了她20年,怎麼甘心那麼輕易就被人娶走呢?

    「伯恩那孩子不錯,可以考慮托付終身。我們兩家又是世交,不錯的因緣。」韋震還是說服自己回到了正常的狀態下,她始終是他女兒,總不能因為金枝的一個小遊戲和自己的一點小情緒,就誤了她的人生大事。

    「他人是挺好的,只是有一點點孩子氣。」可能是過於淒涼的經歷,使她有一點點早熟。她還是比較喜歡成熟沉穩的男子。比如那個杜蓬!開玩笑,她覺得要是杜蓬的深邃老成與林伯恩的英俊相貌加在一起就好了。可真正符合這樣條件的男子又有幾個呢?

    有,絕對有,她父親不就是一個嘛!只可惜,他只能是父親。蝶影不由偷偷凝望著父親的臉龐,像他這樣的男子還有誰呢?她想啊,想啊,始終想不出來。若是沒有,嫁給那個林伯恩也還算是個不錯的選擇。她得好好珍惜眼前的這點機會。畢竟能入她眼的男子並不多。

    「誰年輕時,沒有孩子氣?過幾年就會好很多了。」

    「父親是希望我和林伯恩交往嗎?」她覺得他是這個意思。

    「目前還不是希望,只是不反對而已。」他發覺女兒已然有一絲動心時,不由的揣起一份失落。女大不中留,始終是要嫁人的。她看樣子的確是動了春心。作為父親,他只有祝她好運了。但願那個相貌出眾的林伯恩,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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