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愛之冷君:花魁千金 深愛 愛你卻忘了你?
    我看著躺在竹榻上歇息的南宮易,俊眉深皺,即使在夢中也不是很踏實。蒼白瘦削的臉上線條冷峻,俊挺的鼻樑如峰,薄唇緊抿。

    髮際線處有些微微的擦傷,應該是剛剛為了護住我不被劍劃下的碎石割到所以全由他擋去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像任人擺佈,沉迷女色,沒有主見的人。是發生了什麼,讓他這樣發了瘋,把自己生命豁出去來保護我呢?

    從我第一眼見到他時,他眼裡的痛苦跟深情都不假,我也像他愛我一樣愛他嗎?

    可是……為什麼我會忘了他?

    難道生死相依的愛情還不夠刻骨銘心嗎?所以……我輕易的把他忘卻?

    伸出手指輕輕撫上他的額,摸索著下移到高挺的鼻……唇……

    我真的愛過這樣一個男人嗎?

    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輕輕抬起他那只被劍深深割傷產滿白色紗布的手,明明深到見骨了,他還輕描淡閒的安慰我說只是皮外傷。

    手緊緊被握住,一股壓力襲來,我瞬間跌落一個溫暖的胸膛。

    「玥兒,你沒走,還好,你還在……我真怕,醒來又是一場夢,你只是來過我的夢裡……」低沉沙啞的聲調咕噥著。

    我聽著這不知是夢是醒的話,一股濃濃的酸澀自胸腔擴散開來。那是多麼痛苦多麼絕望過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當他難過,當他絕望的時候,我都不在他身邊……這樣的痛苦,還是我賜予給他的……

    「我不走……我發誓,這一次,你醒過來的時候我一定在你身邊……不要怕了,我在你身邊,哪裡也不去……」

    「啪撻」,眼淚落下,滴在竹榻上,在這寂靜狹小的空間是如此清晰。

    南宮易驀地睜開雙眼,充滿血絲的眼眶沒有半分迷濛,「為什麼要哭?」

    南宮易伸手接住我不停掉落的眼淚,眉心緊蹙,眸光深邃悠長的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不哭了……你又回到我身邊了,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高興的事了不是嗎?」南宮易柔聲道。

    「可是……我忘了你,我不記得我們的曾經……我真的愛你嗎?」

    「當然愛,這是你親口跟我說的。你說你很愛很愛我,而且說了不止一遍的,想賴都賴不掉。你不是忘了我,只是你的大腦筋絡受損,才會暫時把我忘了……你自己說了,回憶要儲存在大腦還是心底不是由你控制的,叫我不要生你的氣,叫我一定要記得你,不能放開你的手……這些我都做到了,所以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想起我來。」南宮易肯定霸道的說道。

    回憶要儲存在大腦還是心底不是由你控制的……

    這的確像是我會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這樣霸道的南宮易,我莫名就覺得很熟悉,很安心,明明我什麼都不記得,可就是覺得很熟悉。

    「你跟我保證過,我是你這輩子最深刻的記憶,在你心底,再也沒有可以超越我的人和事。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不能保證那些虛無的東西,可是,你保證現在、此刻,當下,我都是你生命裡最最重要的人,永遠不可磨滅的記憶!」南宮易一字一句沉重緩慢的說道。

    我一笑,原來我還說過這麼肉麻的情話,「是嗎?」

    「不准賴掉!」南宮易坐起身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攬住我,「有沒有受傷?」

    「除了脖子有些小小的劃痕之外,什麼傷都沒有!」都是這個男人,把我保護的太好了,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什麼事都沒有。

    「哼!」南宮易突然冷哼,「那個女人,我不會放過她的。我一次又一次留她性命,卻給她機會一次又一次傷害你,這一次,我絕不輕饒她。」

    「她……其實也很可憐不是嗎?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換了我,我想我也會崩潰的……要不,算了吧?」我歎氣,我已經不記得以前的恩恩怨怨了,懸崖上她傷心欲絕的那一幕我很感觸。

    「婦人之仁,這一次繞了她,以後就還會有今日這樣的傷害,無窮無盡的傷害。」

    「可是……」

    「那好,我問你,如果你得不到一個男人的愛,你會跟她一樣惡毒,不斷的去傷害別人嗎?」南宮易生氣的厲聲反問我。

    「……應該不會吧,殺人其實,呃……還是需要挺大的勇氣的……」我只要一想到叫我拿著匕首去刺進別人胸膛或是脖子就一陣顫慄哆嗦。

    「所以,為什麼她可以那樣殘忍嗜血,得不到不能祝福我不怪她,但是卻要應盡全力去毀掉,這樣我是絕不會輕饒她的。」

    「但是她的哥哥……至少看著他的面子……」

    「要不看了駱秋棠的面子,駱雨荻她早就死了不止十次了,這件事不要再說,我已經決定了。」南宮易不願妥協,冷冷終止討論這個問題。

    「……」古代的男人都是這麼大男人主義的?我應該不是喜歡這樣的款的啊?

    「怎麼不說話了?」南宮易放緩聲音看著我。

    「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那我還說什麼?」

    「那我們還可以說說其他啊,非得圍繞這個話題才有話說嗎?」

    「你好好休息吧,我也會去休息,累了!」我起身就往屋外走。

    南宮易急忙下床一把拉住我,「我在這裡,你還要去哪?」

    我停下,回頭看著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現在你對於我而言,還是個陌生人,你要我以何種態度對你呢?」

    「你在生氣?」

    「沒有!」我急速否認。

    「沒有?那有必要否認的這麼快嗎?」南宮易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好吧,既然你非要我承認有,那就當有吧。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既然他非說我在胡攪蠻纏,那我就胡攪蠻纏給他看好了。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南宮易抵著門按著我的肩膀直皺眉,就是不讓我出門。

    「你認為我在生什麼氣我就是生什麼氣。」我一副任由你亂扣罪名的好欺負樣。

    「玥兒……」南宮易揉著眉心,「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下換我驚訝了,明明是你想幹什麼吧?這人怎麼這麼不好溝通呢?

    「我說,我想回去休息了,結果你擋在這裡不讓我出去。我說我沒生氣,你非要說我生氣,還非要我說到底在生什麼氣,問我想幹什麼……請問,我到底該怎麼回答你呢?」我雙肩一垮,無奈的攤開手。

    南宮易越聽臉越黑,聽完已經可以媲美包公臉了。

    尤其在聽完我的總結性語句後,臉既黑又臭!

    我說,「看來我們兩個人完全無法溝通,完全雞同鴨講!」

    原諒我,把自己比喻成雞,那麼帥那麼酷的南宮易比喻成了鴨。

    南宮易正想開口,門突然被推開,沐蓮挺著她那快九個月像山峰一樣高高隆起的肚子,端著一碗藥走進來。

    「王爺,喝藥……」

    話還沒說完,南宮易就用力把門一摔,暴吼一聲,「滾出去!」

    聲音之大,嚇的我直接撞上門背了,撞的我眼冒金星,一個趔趄摔向門外的沐蓮身上,撞翻了她手中的藥……

    一時間混亂不已……

    沐蓮倒是冷靜,藥摔了也不急,直接伸手接住我。

    但是,她忘了自己是有九個月身孕的人,身體笨重手腳不靈活了。

    於是,我就抱著沐蓮一起華麗麗的向大地撲去準備親密接觸……

    還好,南宮易眼疾手快的又將我撈住,我才幸運的站住沒摔沐蓮的肚子上去欺負她那還未出世的娃……

    可是,沐蓮還是重重的摔地上了,還發出一聲巨響……

    頓時沐蓮皺著眉倒在地上低哼,恁是爬不起來了。

    「啊……沐蓮,你有沒有怎麼樣?肚子是不是很痛,怎麼樣,怎麼樣?」我急忙去扶她,看著她臉色蒼白不停的詢問。

    「好……痛……」沐蓮仰躺在地,痛的面容有些扭曲,臉色白的跟鬼一樣,豆大的汗珠在聚集。

    「啊,怎,怎麼辦?」我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這種事我沒經驗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啊?

    對,對了,還是先把她扶起來再說吧……

    我拉著她使勁往上提了三次,可是人家連人帶球的動都沒動……

    「南宮易,你還愣著幹什麼?都把人家撞到了,還不趕快來扶她到床上?出了事可是一屍兩命……呸呸呸,我亂說什麼呀……你沒事大聲吼幹什麼呀……快過來抱她起來……」我急得語無倫次了我。

    「本王憑什麼……」南宮易皺眉,滿臉嫌棄抗拒。

    「不都是你害的嗎?你沒看她痛的快不行了嗎?我跟你說,要是沐蓮有事我跟你沒玩……啊……羊,羊水破了……」我看著地上一灘濕漉漉的水,開始結巴了,真的要生了。可是……離預產期不是還有二十天嗎?我急得好像要三月初十才到呢,今天才二十呢……

    「那……要怎麼辦?」南宮易開始面露緊張的神色了。

    「快抱她去竹榻,我去叫大夫……」我指揮著南宮易,自己忙跑出去呼救。

    「岑卿楓,岑卿楓……」我一路朝外頭跑,扯開嗓子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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