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寒被警方帶走了。
整個海城,乃至全國都非常關注這件案子,短短二天時間,這件事就被大肆宣揚成富翁隨意殺人的惡性案件,影響非常惡劣。
眾多媒體打起了伸張正義的偉大旗號,要求警方徹查此事,嚴懲夏子寒,給公民一個交待。
夏氏集團的股票大跌,眾多生意頃刻般泡湯,每天都有無數記者將夏家圍個水洩不通。
局面……越來越混亂,越來越難以控制。
徐揚忙得焦頭爛額,要處理公司的事,還要請律師替夏子寒打官司。
崔鍾也在努力尋找真相,他總覺得,這件案子,很蹊蹺,應該會有什麼疑點,只是他暫時沒有找到而已。
這天深夜,崔鍾又來到夏家,一進門就看見徐揚疲憊不堪的倒在沙發上,他剛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看到崔鐘,馬上就跳起來問:「怎麼樣?案子有進展嗎?」
崔鍾眉頭一皺,正想說話,夏世豪突然滑著輪椅過來了,眼睛期待的看著崔鐘,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
崔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想了想,認真的說:「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法醫的驗屍結果表明,馬陸兵的確死於窒息,那麼多的警察,親眼見證他掐著他,鐵證如山,唉!」
夏世豪失望的垂著眼,一語不發。
「不要跟我說這些。」徐揚氣惱的說,「子寒不是說過了嗎?他打馬陸兵的時候,那傢伙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反抗,這不正說明了事情有蹊蹺嗎?你怎麼不從這個突破點去查?」
「我查了,可是現場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而且警方從馬陸兵的錄音機裡考取了另一個罪證,子寒衝進來的時候,憤怒的咆哮說要殺了他,接著就是爆打的聲音,現在,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崔鍾十分無奈。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夏世豪焦急的問。
「唉,現在,我們只能問問流離,讓她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崔鍾試探性的說。
徐揚怔了一下,頗有些為難:「這,恐怕不好吧。她現在還沒從當初的惡夢裡脫離出來,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大吵,華麗天天陪著她,現在要逼她回憶那個過程,那不是拿刀子在她心上割嗎?」
「可是子寒現在……」
「崔隊長。」流離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崔鐘的話,她穿著一身休閒裝,從樓梯上走下來,臉色蒼白,神色黯淡,眸子裡有著深深的憂鬱,華麗跟在後面。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吧。」一坐下來,她就開門見山的說。
崔鍾想了想,低聲問:「你回想一下,當時,馬陸兵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就是說,他……像不像吃過藥?」
流離垂著眼睛,臉色更加難看,但她還是難堪的說:「我,當時很怕,閉著眼睛,所以,沒看清他的樣子。」
「那,在那期間,有沒有別的人出現過?」崔鍾皺起眉頭。
流離想了想,肯定的說:「沒有。」
「你確定嗎?會不會因為你當時太害怕,根本沒發現?」
「應該不會,剛開始……我,他,還沒有對我怎麼樣的時候,我是睜著眼睛的,沒有看到有任何第三者在場,後來……」
說到這裡,流離頓住,神情變得更加痛苦,一想到當初的情景,她就心如刀絞,痛苦不堪。
華麗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提醒她要堅強。
是啊,要堅強,我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子寒就會被我害死,想到這裡,流離咬著牙,繼續說:「後來,他,開始折磨我,我閉上眼睛,但是,那個過程很短,應該不會有人來。」
崔鍾失望的垂下眼睛,想了想,又繼續問:「那整個過程中,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為什麼……馬陸兵……把你衣服都脫了,而且他也……脫光了,卻沒有……傷害你?」
這個問題,非常難堪,可他不得不問。
徐揚和夏世豪尷尬的撇下眼,屏息凝神,等待著她的回答。
華麗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鼓勵。
其實這個問題,一直都讓大家感到不解,所有人都想問,只是不敢開口。
流離嘴角抽搐,手足無措,身體瑟瑟發抖,眼睛滾滾落下,大家都覺得於心不忍,徐揚低沉的說:「這個問題,就算了。」
「不行。」崔鍾冷厲的回絕,「過幾天就要開庭了,等上了法庭,辯方律師會問得更難聽。如果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回答不了,會對子寒更加不利。」
「我知道,我,我會好好回答的。」流離吸了一口氣,抹抹眼淚,強忍著心中的恐慌和痛苦,艱難的說……
「當時,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他想要……想要……進入,可是……卻突然……不動了……趴在……我……身上,我很害怕,只知道大哭,後來,我就聽見子寒的聲音……」
崔鐘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興奮的說:「突破點就在這裡。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關鍵時刻都不可能嘎然停止,他會突然不動,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威脅,或者說……」
「或者說,那個時刻,他已經被人殺死。」徐揚立即接著說。
「對!」兩人對視著,從彼此眼睛裡看到了希望。
「難怪後來子寒打他,他一動也不動。」夏世豪也恍然大悟。
「可是,為什麼法醫說他是被人掐死了呢?難道法醫也被人收買了?」華麗立即表明觀點。
「這個不會,我親眼監督他們查的,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陷害他。」崔鍾堅定的說……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證明那個幕後指使者的高明,他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迫使他當時休克,進入一種緩死狀態,然後在子寒那麼一打一掐的時間裡,真正斷了氣。而這種特殊手段,在醫學上很難檢查出來,所以被判斷為窒息而死。」
「那現在的意思是,只要找出他身上其它的死亡特徵,就能證明子寒沒有殺人。」徐揚有些激動。
「是。」崔鍾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