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楚逸心緒不寧。
他給楊小棉打過無數個電話,都石沉大海。
最近因為小棉調崗的事,兩人鬧得不太愉快。她躲他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縱然是鬧情緒也該有個頭吧?
會議室裡,楚逸的壞心情影響到了每一個人,匯報財務總結的部長小心翼翼揣度著用詞,開發部的經理也在考慮是不是要把款項申請挪後到下周例會。這一次會議開得人人心惶惶——總裁一言不發的時候最可怕。
突然,會議桌上的手機震動,楚逸低頭看了一眼,眉心立即擰結,正在主持會議的徐助理一看他臉色不郁,猛然噤口,所有人的眼光俱多提心吊膽地看向楚逸。
楚逸沉思了良久,表情終於有所鬆動,緩緩開口:「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散會吧。」
「沒有。」「沒有。」眾人忙收拾好桌上的資料,紛紛起身離開。
「徐助理,」楚逸叫住已走到門口的徐助理,沉聲道,「今晚榮氏主席的宴請,幫我推了。隨便你用什麼理由。」
徐助理髮了會呆,隨即「哦」了一聲,饒是他明白今晚的重要性,他也不敢多言,楚總面色不豫地挑著眉,片刻間從他身邊擦過,好像很趕時間。
短信是用心雅的手機發過去的。心雅說,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頭一個想起我對楚逸而言已經不可饒恕了,你還想瞞著他?況且你連手機都丟了。
楊小棉想想也是,他那樣小氣的人,保不準會弄成怎樣的風生水起。
楚逸來的時候,她倆在兩岸裡喝咖啡,姚心雅見到他,馬上識相地離開,臨了,還意味不明地深深瞥了他一眼。
楚逸無暇理會那眼神裡的意味,直接把楊小棉帶出咖啡館。
深秋時節,起風了,楊小棉把風衣的領口豎起來,密密嚴嚴地裹住自己,可還是冷。
楚逸皺了皺眉,伸開修長的胳膊,稍一用力,攬她入懷。
楊小棉表情微微僵硬,卻終是安靜地任他抱著,一波波溫暖的氣息騰身,她不免心中歎息。
「你人沒事吧?」坐在車裡,楚逸才開始發問。
「沒事。」
楊小棉剛說完才想起一件頭疼的事,鑰匙隨著肩包一起丟了,租房給她的阿婆一家這周出遠門,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