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悄悄的,她的手在加力。
楚逸彷彿若有所思,看著她,擰亮燈盞,卻並不說話。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話要說,那一刻,只是突然不想他那麼快走。
有些話,她難以啟口,說不出來。
但有些動作輕易袒露了人心。
楚逸內心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他隱隱猜到這個動作裡蘊含的意義,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與他「親密」接觸,雖然僅僅是握他的手而已。
他又重新坐回床邊,反手握緊她的手,俯下身子問:「小棉,還有什麼事?」
依舊是假寐的姿勢,連動都不動一下,然而,她長長的睫毛在細微地顫抖。
楚逸眼底閃爍著微光,很快笑出聲,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只覺得皮膚膩滑而燒燙。
「是不是想我陪你一會兒?傻丫頭,這也不敢說。」
那張明淨嬌媚的臉忽然動了動,好像不過是無意識的偏頭,便躲過了某人的手,可惜,微微彎動的嘴角還是洩露了她的心情。
明明被說中了心思!
明明已做出了決定!
今夜,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夜後,楊小棉對於楚逸的邀請已經不那麼排斥了。
曾經以為她永遠擺脫不了的夏陌塵,如今才知道,若她鐵了心要遺忘,他還是可以漸漸變得遙遠。
只是,關於她羞澀地握住楚逸的手卻片語不發的舉動時常被某人拿來說事。
「小棉,做人要厚道,從這件事上看,明明是你先追我的。」
楊小棉對於楚逸這樣的說辭通常是不搭理的,不過,逼急了也會頂兩句:「哪有啊,不知道誰,三番五次地對我說,慢慢來,我不會給你壓力,我會很有耐心地等你……」
誰知楚逸卻說:「這幾句話哪有你一個動作那麼直白?小棉,你就認了吧。」
「認什麼認?沒門,做你的春秋大夢!」
「哦,生氣只能說明你心虛,心虛更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你不要胡說,別說是以前,就是現在咱倆也不是那種男女關係。」
「我知道。不是我追你的那種男女關係,是你追我的那種男女關係。」
「……」
(妖妖謝過 醉生夢死¢ 送的鮮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