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楊小棉電話時,姚心雅正在美容院裡做面膜。富含諸多元素的海洋藻泥剛剛塗在臉上,手機那頭就傳來楊小棉嘶啞的聲音,姚心雅心一突,直覺她出了事,她讓美容師卸下面膜,套上衣服就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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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棉竟然一個人到這種地方?膽子夠大,都不怕喝醉了被人拐去?姚心雅在一片迷離燈光中尋找她的人影,恨恨地想,見到她時,先給兩耳光扇醒她!
「心雅……」楊小棉一看到姚心雅,眼睛紅紅地先落下淚來,並一發不可收拾。
姚心雅大吃一驚,罵人的心思也沒有了,她忙上去扶住楊小棉的肩,隱約聽到她嚶嚶的啜泣中似乎叫著某人的名字。
「小棉,怎麼了?別哭別哭,告訴我什麼事!」姚心雅把她抱住懷裡,還好,這傻丫頭傷心歸傷心,還算有點理智,身上並無一點酒味。
「陌塵,陌塵,他不認得我,他不認得我了!」楊小棉哭得泣不成聲。
姚心雅心頭發緊,急問:「陌塵,是那個夏陌塵嗎?你見到他了?別哭了!!看把我急的,快說啊!」
聽完楊小棉斷斷續續的敘述,姚心雅著實有些意外,大學四年,夏陌塵這個名字雖然被楊小棉一直念叨著,但畢竟人從未出現過,她以為這不過是楊小棉青蔥歲月中一段朦朧的感情,遲早會被歲月遺忘。沒想到這個人會再度出現,還一如殺手般的冷酷無情。
「小棉,先不要管他,你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楊小棉抬起迷惘的眼睛,她還能怎麼想,他都不認得她,她能做什麼?她還能做什麼?
「喝酒,喝酒,借酒消愁!」楊小棉嚷嚷著,靠在柔軟沙發上的身體驀地站起來。
姚心雅一把按下不安分的她,怒其不爭:「喝個P!你就這樣,遇到什麼事就逃避,要麼就躲在暗處哭,現在好了,還學會借酒消愁,喝死你算了!」
「小棉,是姐們我才給你支招,喜歡人家就告訴他,怕什麼啊,都是新時代的女性,要臉皮厚,知道嗎?」
「小棉,照我說,他是眼瞎了,瞧不見花容玉貌的你,咱也不要稀罕他,又不是沒人追,對不對?」
「小棉,這事只有你自己才能決定,只一點,千萬別讓自己吃虧受氣啊,我瞧著心疼。啊——啊,小綿羊,你在幹嗎??」
這邊,姚心雅埋頭規勸,說得自己都動情了。沒想到那邊,楊小棉手握著不知何時出現的酒杯,早開始喝起來了。炫彩的燈光轉到她臉上,淚痕猶在。
姚心雅氣不打一處來,幾乎忍不住要發作,最終還是無奈的歎氣!末了,她拖上有些醉意的楊小棉,叫了輛出租,送她回家。
夜已深,秋風微冷,走下車的姚心雅不禁有些瑟縮。
她才把睡熟的楊小棉抱出車,就喘得不行。
出租車揚塵而去,她站定,便見樓道陰影處有人影緩緩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