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春,楊小棉是大一新生,眉眼清麗,嬰兒肥的臉蛋未脫稚氣。
這一年,她和姚心雅結為死黨;這一年,意外結識大三的徐政明。
S市的春天很短,校園內,楊小棉穿一襲粉紅色的豎領針織裙,將手擱在裙袋裡,從一片盛開著的桃樹下輕快地走過。不時有人頻頻向她張望,這樣的青春無敵,實在讓人羨慕。
「同學……」
有人擋住了路,楊小棉嚇了一跳。
那天,徐政明穿了白格子襯衫,黑框眼鏡後有一張清俊的臉。後來她才知道那天是學校各類社團的招募會,徐政明原是話劇社的社長,卻無心插柳當了一回「星探」。毋庸置疑,楊小棉是漂亮的,但吸引他的是她臉上純淨的笑容,這樣的清透,這樣的與眾不同。
愛好文學的楊小棉,身上同樣具備藝術的細胞和氣質,她很快答應了話劇社的邀請。
做戲如同人生,浮浮沉沉,喜怒哀樂,她得心應手。誰知,接觸一段時間後,徐政明偶然發現她的編劇才能,對她,更是青眼相待。
那時候,排練室裡,楊小棉坐在台下,左手劇本右手筆,觀看台上的表演。看到入迷處會心一笑;看到不滿意的地方,就埋頭修改劇本,神情悠然而安靜,沒法讓徐政明不動心。
那個夏日的午後,徐政明找到楊小棉,後者正悠哉地走在林蔭道上,他站在她面前,對她說,女主角病了,今晚的戲你上。隨後,他跑開,唇邊漾著絲絲暖意。
甚至沒有時間排練,楊小棉就被推到舞檯燈柱下,她演的很投入,台詞熟稔,一舉一動恰當好處,璀璨的眸子裡滿是晶亮的星子,倒是和她演對手戲的徐政明,心咚咚直跳,差點忘了台詞。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一直看著他,他也看著她,深邃又情意綿綿。他撫過她鬢角細而柔軟的頭髮,她的呼吸清新平緩,嘴角的笑意迅速讓他的心塌陷。他低低歎了一聲,神情難免有些迷惘,心中卻洞若觀火,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愛上她了,原來一早就愛上了,無論結局如何,他很難再愛上別人。
那個晚上,時間放緩了腳步,在戲裡,他享受了一場情感盛宴,而他的人生卻從此艱澀疼痛。
散場後,很多人驚訝於他們的表現,讚美聲不絕於耳。那一句台詞,更成為情侶間膾炙人口的表白。
「我曾為你哭泣,現在為你而活;我將為你死去,把生命全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