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景雲和孟世奇停了車,走進夜色,對他們而言,這種地方,他們去過無數次。早已習慣。他們選定一個位子坐下來,各點一杯酒。
此時夜色裡燈光昏暗,男人們和女人們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聊天的聊天,調情的調情,許多人在舞池裡跳舞,只是那姿勢曖昧至極。也有人來此只是借酒澆愁,或是來物色度過一夜的對象。就像孟世奇,早已拋開歐景雲,走到一邊和女人搭訕去了。
草草在此,坐立不安,現在人越來越多,可是該怎麼弄到錢呢,總不能問每個人去吧?侍應生已經來問過三次了,可是每次都被她以朋友未到擋了回去,如果今天沒弄到錢反而被扣在此處,那明天爸爸那邊可怎麼辦才好。
草草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一個老男人走到身邊,老男人似乎喝的有些醉,一雙眼色迷迷地盯著草草,就像大灰狼盯著小綿羊,把草草上上下下打量一翻,草草有些發蒙,難道今天要栽在這個老男人手裡嗎?
草草在發蒙的時候老男人的手已經伸過來捉住草草的手,「小妹妹,你開個價,今天晚上陪我怎麼樣?」老男人醉醺醺的,聲音有些大,十足的暴發戶樣。基本上酒吧裡大部分人的目光已經轉移過來了,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其中包括歐景雲和孟世奇。歐景雲皺皺眉,這個小地方連人都這麼粗俗。歐景雲對女人向來你情我願,只要他喜歡的,女人也願意的話,他是捨得花錢的,但是從沒有見過來這種場所的人這樣子勾搭女人的。歐景雲抿一口酒,打量了一下草草,挺年輕的一個女人。估計這女人會打他一巴掌吧。
草草愣愣地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草草清醒的時候,她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悲哀,弟弟有救了,可是這個男人真的好噁心啊,草草想了想,「兩萬,行不行?」草草是帶著疑問口氣問的。因為不確定人家肯給這麼多。
歐景雲喝進口中的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太毀形象了。這個女人,難道來這裡的女人都是這樣子和男人的嗎?還是這裡規矩就是如此。
老男人一聽,像是震到了,「靠,才一夜就要兩萬,你以為你是明星啊,像你這樣的,老子頂多給兩千,」草草很鬱悶,「不行,兩萬少一塊都不行,對不起。」草草有些丟臉,在這麼多人面前討論自己一夜值多少錢,臉上紅紅的,有些難堪。
老男人有些惱羞成怒,「你個小騷貨,給你兩千還嫌少,老子不信了,今天你他媽的,非要上我的床不可。」說著便要拉著草草的手往外走。草草有些著急,「不行,真不行,你放開我,別拉我……」可是草草的勁哪有那個老男人的勁大,被他拖著走,今天肯定要失身了,關鍵是這個老男人不肯給兩萬,說什麼也不能去的,草草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目光轉向酒吧裡的其實人,可是其他人只是看戲,沒有一個肯幫忙的。草草有些絕望了。
歐景雲皺眉,這事真是奇怪,這女人明明喊了價,為什麼現在痛哭呢,難道沒有兩萬就不行嗎?當他看到草草投過來無助而滿含淚水的目光時,心裡某個角落像是開了個口子,有什麼東西傾洩而出。
草草拚命掙扎可還是沒能掙脫,怎麼辦呢,今天晚上失了身,錢又不夠,明天弟弟的手術怎麼辦呢。
「嗚嗚……」草草有些無助的輕聲啜泣,幾乎沒有人願意幫忙,她有些絕望,眼看就要被拖進車子了。
歐景雲盯著草草出去的門口,心裡像是有個聲音在說,出去看看吧,他不再猶豫,起身向門外走去。「喂,你還沒付帳呢,說好你請我的。你去哪兒,喂……」孟世奇看著歐景雲飛快的向門外走,有些奇怪,叫他沒反應之後,就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喝酒和旁邊的美女搭訕去了。
老男人一把抓住草草,一手打開車門,拉著草草就往車上拖,草草竭力掙扎,可就像雞蛋碰骨頭一樣,老男人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是草草越掙扎的利害,老男人的勁越大,突然老男人抓住草草的手輕開了,「放開他。」聲音威嚴而性感。
草草有些愕然地回過頭,看到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抓住了老男人的手腕,草草都已經絕望了,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草草有些發愣,貌似沒反應過來也不太相信這個男人是來救自己的。
「哎喲,哪裡來的臭小子,敢管老子的閒事,快放手。」老男人疼得臉都有些扭曲了,才說完話,歐景雲更加重了幾分力。老男人的臉都要變形了。「這個女人我帶走了,你沒意見吧。」歐景雲問出的話卻是用肯定的語氣,手上加重了力氣,「沒……沒意見,你帶走吧。先……先放開我,」歐景雲放開老男人,拉著草草走開,老男人抱著手吹氣,好像很疼吧。
草草直到被拉著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掙開歐景雲的手,「今天謝謝你,先生。」草草鞠了一個躬,誠心誠意的道了歉。說完便回頭要走。歐景雲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可惡,救了她竟然要走。
「我包你三個月怎麼樣。」不是問句,是毋庸置疑的語氣,隱帶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