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請你幫個忙。」
「說吧。」
路明以為若惜會說出什麼大事來。
沒想到,若惜說出來的事,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天,他沒有想到,若惜居然是要他今天晚上,睡在邢園。
「你是說?」
「是的,這事我只能和你說。我懷疑邢園裡有一個大秘密。當然,我對這個秘密一點兒也不感興趣。我只是不想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的。」
「死?你說什麼,若惜,你不會是說,有人要對你?」
路明不敢說下去了。天,若惜都只有兩年可活了,還有什麼人,會這樣殘忍,要傷害一個要死的人呢?
「不是的,我也只是懷疑。因為——」
若惜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出來。
路明聽了,睜大了眼睛。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女人,一個不明身份的女人,一個會深夜出現在若惜床前的女人。
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事。
他想了一會,怎麼也想不通。
他們路家和邢家也是世交了。
邢園裡,要說主人,只有邢政和邢笑笑兩個女人,另一個半個主人的,也就是邢媽了。那個陌生的女人,聽若惜這樣說,絕不會是一個女傭,那她是誰呢?
「我覺得她是——」
若惜不敢說,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對路明說。
「你聽說過一件事嗎?一件十年前發生在邢園裡的事,你聽說過嗎?」
「你是說當年邢太太和張小姐的事,是嗎?」
路明一下子明白了若惜想說的是什麼。別人也許不知道,可是路家和邢園可是世交。何況當年,路明的母親路承梅,和邢太太劉利雪,是閨中秘友。兩個人很要好,不但是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對於劉利雪當年選擇了窮小子邢政,很有心計的路承梅,就一直不同意。
因為路承梅,劉利雪,邢政都是大學同學。路承梅從一開始,就不喜歡邢政,她覺得這個窮人家出身的男人,心機太重了。劉利雪雖然有著富家千金都有的蠻橫,她的內心還是非常單純的。而且,劉利雪怎麼看,也不適合邢政。路承梅早就聽同學傳說了,說邢政在老家,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情人。
路承梅把所有的問題全對劉利雪分析了。
可是,那時候,劉利雪是愛邢政愛瘋了。
哪裡聽的進去路承梅的忠見。
劉利雪和邢政結婚了,路承梅依然是劉利雪的好朋友,可是由於邢政和路承梅,誰看誰都不順眼,所以路承梅就很少去邢園見劉利雪了。但是兩個人的友誼一直都沒有斷。
這樣的事,一直到劉利雪瘋了,這些年,路明在家裡,每當小姨路承雪來家的時候,和母親談心。母親總是不止一次的提到瘋了的劉利雪。
路明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母親就很生氣的對小姨說,
「我一直懷疑利雪已經被邢政害了。」
小姨還說母親是多管閒事。人家夫妻再怎麼說,也是有情份的。何況劉利雪瘋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送到國外去治療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這是人家夫妻的事,外人是很難說的。
若惜這樣一說,路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女人,是邢太太劉利雪。她被邢先生從國外療養院接回來了。
因為她的病,所以,邢先生才會秘密的,不讓她出來見人。而若惜晚上見的,就是不小心跑出來的劉利雪。因為若惜住的房子,就是原來邢笑笑住的房子。
那麼,劉利雪是思女心切,晚上去看邢笑笑,所以識撞到了若惜。
路明想到這裡,就把心裡所想,給若惜說了。
他也為若惜難過。
邢太太再是一個瘋子,也是邢政的太太。而若惜這算什麼。路明在心裡為若惜鳴不平。
誰知道,若惜聽了他的話,居然搖了搖頭,
接著說出了一句讓路明也目瞪口呆的話來,
「我覺得她不是劉利雪,她是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路明暈了,還有誰啊。
「當年的事件裡,還有一個人。那就是——」
路明等若惜吐出那三個字,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天,張雨欣?怎麼可能?不會,張雨欣當年死了。他聽母親說過的。張雨欣死了。而且所有的人,都明白,張雨欣是劉利雪害死的。
所以劉利雪瘋了,被邢政送走,大家也能理解。覺得邢政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
張雨欣,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邢政可是每年都去山上的公共墓地去看望死去的張雨欣的,天,若惜瘋了。
「是的,路明,我沒有看錯。那個人,就是張雨欣,因為她有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這句話徹底打倒了路明。
是的,路明在他們家裡,在母親的臥室裡,曾經見過母親和劉利雪大學時代的相片,那上面的劉利雪,是長的和邢笑笑一模一樣的野蠻豐滿的美。
而當年的那個神秘情人張雨欣,路明也是見過的。那時候,他和邢笑笑是小學同學。都是小學四年級的學生。那時候,他就在邢園裡,見過那個曾經是邢笑笑家庭教師的張雨欣。現在聽若惜這樣一說,還真的發現,是的,若惜真的長的很像當年的張雨欣的。
「可是?」
路明暈了。如果若惜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張雨欣,那麼,當年死的是什麼人。那公共墓地裡埋的又是誰呢?
路明第一次,感覺到了後背一陣發冷。
他為若惜的生活,第一次感覺到了徹骨的冷。
「我今天晚上住下來。」
路明的話讓若惜很高興,又有點覺得太對不起路明瞭,這事本來和他沒有關係,不是嗎?是自己把他拉進來了。而且,她明明已經感覺到了,這裡面隱藏著的,可能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若惜抱歉的對路明笑了一下。
路明揉了揉若惜的頭髮,
「傻丫頭,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會守著你。」
「明子,你在哪裡死著呢?來了也不叫我一聲。你個死東西。」
遠遠的。邢笑笑的聲音傳來了。
路明對若惜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