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咖啡館,靠內窗的一個雅座。
黑風衣,長髮,森冷的眸光,帶著夜的冰冷與狂妄。上挑的眉,那眼角處淡淡的桃花紅,又暈出幾許孤傲與冷漠。
只是那目光,又有著一縷淡淡的憂傷。
南飛坐在這裡,此時不是營業高峰。他坐在那裡,還是引來了眾女的目光。
南飛抬腕看了一眼表,還有三分鐘,
邢先生約了他來。
確切的說,是邢先生的秘書幫邢先生約了他。
是的,他為什麼會接受邢先生提出的要求,去做一個千金小姐的家庭教師。南奇很不明白。當然他自己也不明白。
只是,他也不想去明白。
六天了,那一夜已經過去六天了。
六天有多長。
別人,他不知道。
而在於他,那是六生六世的折磨與掙扎。
第一天, 他從噩夢裡醒來,他惱怒,為了自己會被一個女人拋棄。
第二天, 他從噩夢裡醒來,他憤恨,為了自己會那麼愚味的再次相信女人。
第三天, 他從噩夢裡醒來,他傷心,他為什麼還會相信女人。
第四天, 他從迷夢裡醒來,他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第五天, 他從美夢裡醒來,他鄂然,他怎麼可以在夢裡還和她擁抱在一起。
第六天, 他從夢裡呼喊著醒來,他摸了一臉的淚,在夢裡,她為什麼一直走,讓他在後面苦苦的追,卻一直不肯回頭望他一眼。
就是在這一天,戶外陽光燦爛。他坐在家裡彈著一曲,
彈完了,他給這首歌起名叫《罪愛》
並把歌詞寫在了一張畫紙上,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寫下來。他只知道,他內心有一種感情,它自己要噴出來。他用黑色鋼筆勾勒了一會,停下筆,才發現,那居然是一幅少女的側面素寫,長髮,櫻唇,那如夢的水眸
筆落在地上。
他終於意識到他的心。
不管她做了什麼。
不管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不管她為了什麼來到他的身邊。
那一瞬間的美麗,
對他,已經成了永恆的痛與愛。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是邢政,那個商界裡無所不能的男人。
他對他提了一個邀請,那就是請他同意做他女兒的鋼琴家教。
那個男人,他說的很直接。
不管他是誰,他都不會同意的。
可是,他同意了。
他只聽他說了幾句話,其中有兩句話,他承認,他記住了那兩句話。
「我欠她太多,因為你能讓她快樂,所以我來找你。」
「我知道,你經常拒絕別人,因為你是Adrian」
這兩句話,一句打動了他。
一句讓他心裡一痛。
因為你是Adrian,有沒有人知道,他並不想做Adrian。
是的,他不要做Adrian
他答應了,放下電話,很長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彈琴,唱那首新創的歌。
現在是晚上六點。
邢先生的秘書說,邢先生要約他在星巴克咖啡館。他就來了。
約的時間是六點到六點半。
他來了,現在,還有三分鐘就六點半了。
他答應了,並不等於他會等一個不守約的人。
南飛身子向一仰,他在等那三分鐘的失去,三分鐘一過,他一分也不等,立馬走人。而約定做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