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突然醒悟了。是的,原來這個大叔,是想要收藏她,把她當作一個標本收藏。怪不得會出這麼好的條件。當然,除了這個原因,她自己也知道,她真的不能賣到這個價錢。
「是的,一個我愛過的女人。」
邢政的臉上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也是一個我永遠欠著的女人。你能理解嗎?一個人,欠著一個永遠也還不上的債,直到死,你也不能安心的閉上眼。你知道嗎?那種感覺,真的很痛,很無奈。」
是的,若惜理解,這種感覺,她一直都有,這麼多年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比死更讓她難過。
「當我親眼看著她在我面前——我的心,我,丫頭,你不知道——」
邢政的手撫上了若惜的小臉,
「你長的有多像她,這嘴,這鼻,這眼,是的,這眼,這眼裡的表情,這樣淡淡的憂傷,這樣淡淡的無奈,這樣脆弱的痛苦,雨欣,你可知道,我已經等你等了多少年。」
邢政的目光有點迷茫。
雨欣,若惜的心裡痛了一下。
人什麼都可以放下,也許唯一放不下的是就是自己的心結。
而她呢?
她要死了,她不也是不能放下南飛嗎?
邢政的目光突然冷了一下,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臉上恢復了一個中年生意人的世故與冷靜。
「好了,丫頭,你總該明白了吧。這是一個合理公平的交易。我給你你所想要的一切,而你把你給我。」
花錢買一個收藏品,這個價格的確是合理的。
若惜突然心裡失去了對這個大叔的那種感恩之心。他並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他們是一場交易,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簽吧,丫頭!」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呢?」
「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你欠著不想欠的債。」
若惜點點頭,大叔說對了。她是不想,也不能再欠父母的債了。
「第二個原因,你有一個不願離開的牽掛!」
若惜猛然抬頭,死死盯著邢政,這個大叔,他在說什麼,他還知道些什麼。
邢政笑了,是一種瞭然的笑,是一種中年人特有的狡猾的笑,
「丫頭,你是騙不過我的。你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你放不下他,要不然,你也不會——」
邢政想到那丫頭躺在黑夜的街上的樣子。
若惜死死盯著他,
「你怎麼知道?」
「你的眼睛,你看到我的第一個眼神,那是一種求救的眼神,那是一種複雜的、矛盾的眼神。」
若惜長出了一口氣,是的,她什麼也瞞不過這個大叔。
「好了,丫頭,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我們全是有秘密的人,所以我們應該合作。」
「你明知道我心裡有別人,你還要我做你的情人,你不怕?」
「這就是我的最後一個條件,從簽約開始,你就要努力的學著去愛我。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也許我怎麼努力也——」
「只要你去做就行了。我要的就是那種感覺。哪怕你的心做不到,你也要做出愛我的樣子。我明知道是假的,我也心甘情願的要那種感覺。丫頭,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