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你拉著我做什麼。」
若惜被路明硬拉著走出舞池,路明一直把她帶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讓她坐下來。
她才瞪了路明一眼。
那眼神凶極了。
做什麼嗎?
這些臭男人。
先是那個死冰塊男。
說什麼,他也不肯陪她,小氣到連一朵花也不肯送。
她好不容易忍住噁心,和那個中年男人跳了幾曲。
而且,這個中年男人身上的味道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還算勉強過得去的。
本來她都想開了。
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
什麼樣的男人還不一樣。
她已經放棄了。
她已經想,就和那個中年男人搞一次得了。
可是,這個陌生的男人,真是煩人哦。
他是什麼人啊!
壞了自己的好事。
還叫自己什麼妹妹,真是屁事。
路明本來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他當時送了南奇回家。
還是老規矩,他把南奇送到國槐路的十字路口。
南奇打開車門,走開了。
而他調了車頭,走開。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友情。
他從不問南奇住在哪裡。
而南奇從不問他家裡有什麼情況。
兩個人的友情,就在這國槐路的十字路口。
南奇朝南走了。
而他要回家,就應該往北走。
如果回邢園就應該朝東走。
可是,他哪裡也不想去。
他最想的,是一個人靜靜的度過。
今夜,對他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今夜,也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這一天,是路家一個特殊的日子。
以前的生日倒都忘了。只是自從父親死了後,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是和母親路承梅一起過的。
今天晚上,他是破例沒有和母親、雪姨在一起過生日。
因為,十八歲,他已經長大了。
他不想再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呆在母親身邊,讓母親幫他吹滅生日蠟燭。
他更不想,看到母親路承梅看著他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寶物,又像是在看著一個責任,看著一個仇人,是的,這就是他長大後,讀懂了母親的目光後,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母親看他的目光裡,什麼都有,唯一沒有的是慈愛。
為什麼,他沒有地方可以去問。
就是一向最疼他的雪姨,他也問不得。因為雪姨怎麼說也是母親的親妹妹。如果這裡面,真有什麼,他問了也是白問。
所以,今天晚上,他逃了。
他只給母親留了一個紙條,他就去了邢園。
當然,不光只是因為母親那難解的目光。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唐燕雨。
事情要說到三天前,他和南奇一起在S大門外,那條偏僻的小街裡晃,那個算命的老婦人,給他說的幾句話。
說他三天後的夜裡,會遇到他命中注定的情劫。
即是情,為什麼是劫?
即是劫,又怎麼會有情呢?
他想不通。
南奇更不相信這些。
他們是年青的,他們嘲諷的一笑而去。
可是,那老婦人在雨裡,那句嘶啞的話,卻一直追著他,
「三天後夜裡,你會遇到命中注定的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