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rian的心和他的臉一樣,全是冰冷的一片。
今天晚上,他的心情壞透了。
他一直沉在邢家的那場宴會裡,他一直沉在南奇的沉痛的目光裡。
今晚,他不想回家。
因為,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南奇的眼神。
他知道,南奇不會問。
可是,就是因為這明知道的不能問,才讓他無法面對。
舉起手裡的酒,他的目光冷冷的盯著酒杯。
「我又來了。」
一個甜美的聲音,那張白的透明的臉,黑的如夜的眼。
是那個女孩,那個笨笨的,傻傻的丫頭。
那個只有二百塊錢,卻搞笑的想要他出台的丫頭。
Adrian皺了一下眉頭,他怎麼了,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過,從沒有哪個人的面孔留在他的記憶裡。
為什麼,他會記住這張臉。
也許是因為這張臉的獨特吧。
是的,白的幾乎透明的臉,畢竟是很少見的。
窮到要死的,卻還想包他的丫頭,畢竟是少見的。
「你不要反對哦。我現在沒有想要包你。」
若惜一開口說的話,差點讓她氣的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笨哦,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一次,Adrian連眉頭也沒有皺。
他被自己內的感覺迷住了。
為什麼,他不吼她走。
「其實不是我不想包你。自從見到你後,也不知為什麼。明知道,你看不上我。你很煩我。可是,我就是忘不掉你。所以,我又來了。我知道,你一定很煩。不過,你放心,接下來,我不會給你帶來一點不快。我不會包你,因為我沒有一毛錢。」
若惜還在顧自的說著。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些,全說給這個男人聽。
可是直覺的,她就是想和他說說話。
說出她對他所有的感情,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她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這個男人。
若惜睜大了眼睛,看著Adrian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手又伸上了另一杯,若惜驚奇的發現,桌子上居然還有七杯和剛才他喝的一模一樣的酒。
她並不知道,這是Adrian的習慣,他每演完一場,就會有八杯酒在等著他,這是專為他調治的。
「不要喝那麼多,對身體——」
若惜在接觸到Adrian犀利的目光後,縮了一下身子,還是不怕死的堅持把自己嘴裡的話說出來了,
「喝多了,對嗓子不好。你是靠嗓子吃飯的,不是嗎?」
Adrian猛的站了起來,他猛的揮了一下手,他想吼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他想讓她滾。
他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她,讓他心裡升起一種無力感。
可是,他站的太猛,手揮的太大力,一下子,揮掉了桌子上的酒杯,酒杯破裂的一瞬間,劃破了他的手。
而酒杯掉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沒有一個人聽到這裡的動靜,沒有一個人看到這裡的情形。
若惜睜大眼睛,看著Adrian手上的血湧出來,
她的臉更白了,一跳蹦起來。
死命把臉色很臭的男人按坐下來,然後飛快的拿過自己的小包,打開,(當然,那個嚇個嚇死人的大包早就丟掉了,只帶了隨身的小包)
從小包裡拿出白紗布、繃帶、消炎藥水……
很熟練的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