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小若惜,忘了,她可是有三年都沒有見過陌生人了了,更不要說青年男子了,(弟弟阿健康除外)
不習慣也很正常的了。
「水杯!」
依然是富有磁性的聲音,依然是簡短的語言。
水杯?
若惜這才驚訝的發現,水杯正是和剛才的手巾一樣放的好好的,她遞過去的時候,摸到連那溫度都是剛好的。(天啊,看到了吧,啞巴老吳和Adrian之間的配合,那也是絕配哦)
再接著往下面,若惜是不想吃驚也不行了。
披肩,帽子,琴墊……
大的,小的,只要是Adrian要的,全被整理的好好的,放在那裡。
隨著Adrian的聲音,全被若惜的手,傳到了那只寬大溫暖的手裡。
直到一種優美低緩的男低音再一次響起,若惜才發現,她已經頭上流汗了。
雖然很多東西都是準備好的。可是,有些東西還是要東跑西跑的,而且有的東西,還是有一定重量的。在家裡連走個路,都有人在後面緊張的要死,唯恐她跌倒的若惜,早就忘了累和流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現在,這一切,全在這一個特定的時刻感覺到了。
甚至臉紅,心跳,感動……
全來了。
若惜一屁股坐在一堆雜亂的東西上面,一點兒也不顧及雪白的長裙會不會髒,她手上,臉上,腳上,會不會沾上細菌了。
因為她的病,這一切都是被緊張到神經質的媽媽所禁止的。
若惜就這樣坐著,雙手托著腮,水水的眸子,緊緊盯著那個側影。出神的看著,聽著
……
花兒開了
落盡繁華
雨兒來了
逝去一片雲煙
有多少心事
在夢裡
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
……
每一聲都含著歎息,每一聲都帶著傷悲。每一聲都有著濃濃的化不去的傷悲。
若惜聽的癡了。
這是人家的生日宴哦,這個Adrian卻一直在唱這樣悲傷的歌聲。可是,這種悲傷裡,又有著濃的化不掉的深情,倒是和那酒會裡,舉杯相對,醉眼迷離的一對對情侶愛人相得益彰。
聲音好聽,就連側影也那樣迷人。
若惜呆呆的望著那隱約閃現在燈光中的Adrian的側臉。
濃密的發,飽滿的額,孤傲挺直的鼻,利薄而緊抿的唇……
哦,真的是他哦。
是那個冰塊男。
他不是搶了她的初吻嗎?
他不是把她一個人丟在了夜晚的街頭嗎?
他不是破壞了她人生的最後一個願望嗎?
可是,為什麼,她卻一點兒也恨不起來他。
就這樣望著他。
心裡卻……
也許是因為他的歌。
他的歌聲的確很迷人。
這是一個和她一樣掙扎著的,無奈的靈魂。
若惜目光迷離,滿足的歎息一聲,多好,上天待她太好了。居然讓她在死之前聽到這樣美麗到讓人落淚的音樂,見到這樣讓人心動的男人。有這個影子,有這個聲音,有這些音樂,黃泉路上,想來,她不會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