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怕這樣露天下去可能再堅持不了多久,準備讓大家手拖手去找一個避雨的地方!
可是心思剛動,卻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不要動,現在不要動,抱緊他們就那麼呆著,哪兒都不要去!」
蝶衣覺得奇怪,剛想問其它人有沒聽到有人說話,卻又有聲音響起,只是這次顯得有點焦急:
「讓你不要動就不要動,他們聽不到我講話,以後再跟你解釋!」
卻彷彿突然明白,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連自己都搞不清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怕:這雷聲莫不是衝著自己才來的?
那說話之人聲音雖然從來沒聽過,但是應該是他沒錯?
他不是因為昨天是月圓之夜才現身的,而是因為這場聲勢浩大的雷雨才來的吧?
蝶衣的心緊縮了起來:莫非是那詛咒?就算這次自己躲了過去,可是還能躲多久?還能躲過多少次?他又能幫得了自己多少次?
淚水和著雨水潸然落下,可是那疼痛卻沒有一絲減輕的意思!
蝶衣下意識的鬆開了那扶著翔天後背的手,把年兒攬在了懷裡,雨下得更大了,風卻漸漸小了起來,天變得有些明亮起來,漸漸的有些發白,白得讓人害怕!
翔天和祥兒各自用手撐開了一塊布把蝶衣和年兒圍了起來,可是面對這麼大的雨,這小小的薄薄的一塊布卻又有何用?
幾聲響雷再次響過之後,雨頃刻之間如洩洪般倒了下來,眾人在冷雨裡發抖,牙齒也在不住的上下扣動!
雷聲見無計可施,終於無可耐何的漸漸遠去!
可是這荒野之地,又哪有可遮風擋雨之處?
雨點打在臉上,打得臉生生的疼,在雨中依稀可見路邊有棵小樹,估計是剛才翔天拴馬的那棵,可是卻哪裡還有馬的影子?
那馬車也在剛才的雷擊之下變成了一團黑炭,在雨水的沖刷之下,火早已熄滅!可是眼看著那馬車是再也無法使用!
約半個時辰以後,雨終於慢慢住了,天卻完全暗了下來,已是夜晚了!
周圍的景物,除了那黑黑的模糊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楚,黑暗如一團巨大的不安向眾人襲來!
這荒郊野外,又如何安身?
大家的衣服都完全濕透了,冷冷的貼在身上!
蝶衣覺得頭和四肢都酸酸的痛,想張開眼睛看看大家都怎麼樣了,可是眼皮卻感覺有千斤之重,費了好大的力氣卻再也無力睜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