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容貌不算俊俏,可骨子裡透出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儘管是這樣,我還是對他十分不滿,冷言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賜教。」
他怔了怔,隨即又回復那種沉穩,有禮貌的抱拳:「在下不才,未能訓練好自己的手下,讓閣下困擾了。」
好吧,人家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了,我也不好為難他什麼,刮了一眼那七個黑衣人,「困擾倒沒有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何你們想要我的狐狸呢?」難道說狐狸有什麼特異功能?想到這裡我不禁瞄了一眼那只笨狐狸,它優哉游哉見周公去了,聽到有關自己的事情時,兩隻耳朵動了動,但也沒有睜開眼…氣死我,惡惡地瞪了一眼它,最後確定它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特異功能。
男子猶豫了一會,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最後他還是開口了:「在下的主上自小有一個怪病,喜好乾淨至極點,每天要沐浴好幾次,被褥也是每天地換…最近他更是嚴重了,聽聞一些老婦人說主上可能看到些不乾淨的東西了,而雪山狐狸的血…。」他幽幽地瞥了一眼狐狸,繼而道:「而雪山狐狸的血,可以辟邪。想必是這樣,他們才會對閣下的寵物起了歪念的。」
哦,這樣看來,他們口中的傲王,還挺得民心的。我轉身,然後向他們擺擺手,「你們的主上的病,不必治了,就算治了也不會好,更別說什麼狐狸血會辟邪了。」
那七個人又再次拔劍,我回頭深深地鄙視了他們一眼,然後揚長而去。冥熒緊跟著我,當然還有兩個欠揍的傢伙。
「你怎麼知道傲王的病無法治?」孽槃饒有興趣地問道。
「知道就是知道,你管我怎麼知道。」潔癖哪有的治的啊,根本是心理障礙嘛,不過這個傲王是誰啊,「傲王是誰啊?」我疑問道。
「傲王就是傲王,你管人家是誰…」該死的孽槃,我真想殺了他。
「逐月的王爺,十分受百姓愛戴,現女王也準備傳位於他,只是他一直推脫。」酷酷的冥熒開口了,我真想好好擁抱他,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姑娘…」剛剛那個男子追了上來,神色很誠懇,「姑娘…」
我無語地看著他,老大,我也治不好的啊,「你走吧,我不是什麼神醫,不可能治好他的病。不過就算是神醫,也無法治得了,反正他是不會死,你就回去唄。」我正要轉身,他卻跪下了,驚得我不知所措,就這樣看著他。
「姑娘,在下想姑娘肯定有辦法治好主上的病,還請姑娘到逐月一趟,可以嗎?」
「不可以,我無端白事到逐月幹嘛,我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做,你要跪就跪著吧,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困意不斷襲上我的頭腦,大概我停留幾分鐘,站著也可以睡了。
他依然沒有起身,「姑娘,只要主上的病好了,獵胤甘願為奴為馬…」
「你丫的還真是煩,你回去,哪天我到逐月了自然找你,消失吧。」氣呼呼地走進房間,這人忠心得真是無話可說,就當我大發慈悲的幫他一次,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的慈悲讓我想殺了自己…
「回來了嗎?」被窩還是暖暖的,冥曦已經穿戴整齊,但依舊躺在床上。突然感覺自己放鬆了不少,就像勞累了一天,家中有人在等待你、迎接你一般。我舒心一笑,窩在他溫暖的懷中,淺淺地應了一句。
他輕撫著我的長髮,為我掩上了被子,「累了嗎?好好睡吧…」
安靜地閉上眼睛,真的好累,卻也發覺自己對不起身邊的人,於是呢喃著:「冥曦…抱歉嗯…」
沒有看到冥曦雙眸正散發出世上最溫軟的晨曦之光,也沒有聽到他的輕言細語:「傻瓜,我們之間沒有抱歉,在你身邊,就足夠了。」
此時窗外閃過一抹影,那冷漠的雙眸中正隱藏著一絲不為人所察覺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