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竹林突然「沙沙」作響,幾番輕晃後便失去了聲響,整個世界繼續沉靜在寂寥的安靜裡。
「向右直走。」狐狸堅定地說。我沒有一絲懷疑,逕直往右走。猛然停住了腳步,眼前豁然開朗,卻有一片無邊的曼珠沙華。絢麗而讓人不安,紅得恍若血一般明亮,紅的恍若六月的陽光一般刺眼。微微皺眉,曼珠沙華可是有毒的。這也不是重點,問題是這片彼岸花太大了,放眼望去,根本望不著邊。
月光慢慢爬上樹梢,散發出黯淡的光彩。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
顏頡有些疲勞,靠在我肩上小憩。我一手摟著他,一手抱著狐狸,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片耀眼的花海看。眼睛有些酸澀,打算放棄的時候,月光下的曼珠沙華發生了其妙的變化。有些紛紛凋落,有些卻愈開愈燦爛。輕輕把顏頡扶到樹幹側面,讓他靠著樹幹睡,然後一躍地飛上了樹梢,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月出之後,血紅的彼岸花有著不一樣的變化。有些凋謝了,有些卻更加燦爛,零落與繁華結合成一幅奇妙的圖像,彷如是某個圖騰。「狐狸,你看出什麼沒?」晃了晃懷中的狐狸,它抖了抖腦袋,睜開迷濛的眼,含糊地回答著:「這不是進來是的路嘛。」眸子閃了又閃,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隨手摘了幾片葉子,瞄準每一朵枯萎了的曼珠沙華,快而準地打在它們凋零了的花瓣上。只是,我又疑惑了,最後一步,並沒有提示啊。眼珠溜了溜,我們從茶館一直往西,進樹林的時候右手邊也是西的方向,那麼…最後一步可能是西邊嗎?握了握手中的葉子,在自己的想法裡面徘徊著,最後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不一會兒,眼前的花田不再像午後時分那麼無邊,在我們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古老的宮殿。
灰白的城牆,紅磚綠瓦,還有大門兩側的巨蟒石雕,無不為這座宮殿添加了一份神秘。「該死,又是幻覺麼?」暗罵了一句,這裡的主人還真是小心眼,不過不能不佩服他所做的設計,的確讓人很難破解。
「這不是幻想,」一個身穿紫衣的魁梧男子徑直向我們走來,「這是一個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跳下了樹。
「顏頡,」生怕弄碎他一樣輕晃著他,顏頡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睜開了他殷紅的雙眸,還帶著一絲迷茫,我打橫把他抱起。「既然局已經破了,苗寨的主人也應該出來了吧。」我的語氣有些不滿,但也不敢說得太白,畢竟對方是什麼人,我不太清楚。
「我們的主人並不在苗寨。」「什麼?」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男子心裡想著:我們主人的確不在,但是可以幫你解毒那個還在啊。他沒有理會我,「不過我們小姐要見你。」然後自顧自地想宮殿走去,壓制著心中的怒火,還是跟著他走了,沒辦法,有求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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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前
「你一定要治好他。」水月嵐妖媚的臉上鮮有地露出不耐煩,嗯,甚至是恐懼的神情。「哦,好處呢?」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嫻靜地開口了,手中卻一張一張,認真地數著擺滿在桌上的銀票。水月嵐的表情有些扭曲,「你上輩子是乞丐啊?那麼愛錢。」女子不以為然地挑挑眉,「你管我呢。」水月嵐鄙夷地刮了她一眼:「一百萬兩黃金。」聽到這個數目,女子平靜的眼中閃了閃,爽快地回答:「成交。」水月嵐跺了跺腳,「水伊芙你…」然後憤憤然地離開了。
「嘖嘖,什麼樣的人讓我的弟弟那麼著急呢?」扔掉手中的銀票,轉身去挑、、逗那條全身金黃的巨蟒去了。巨蟒嫌棄地轉過頭去,女子不滿意地戳了戳它的頭,「死東西,居然嫌我的錢臭,哼。」想她水伊芙愛財如命,每天想著怎麼從水月嵐那小子身上撈一大筆,現在居然被一條冷血動物嫌棄,天煞的。
大殿上水伊芙正無聊地逗著巨蟒玩,與她文靜溫柔的外表形成了巨大的對比。「皇女,她來了。」水伊芙抬了抬眼,來了麼?要我救,也要看你進不進得來,呵呵…如果說你半路沒命了,我可不花一點功夫就賺了一百萬黃金囉,嗤嗤。傲南無語地看著眼前的主子,為何她的心不如她的外表一樣討人喜歡呢?甚至連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少主見到她也要快步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