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他怒火中燒,飛起一腳將骷髏踢除出十餘丈遠。『嗖』地一聲,剛好穿過在被大風吹斷的樹枝上,搖搖欲墜。百年的老樹,枝繁葉茂,根莖粗壯,除非摧毀一切的暴風大雨,除非枯萎、腐爛,否則那懸立的從喉嚨穿過的骷髏,將永世無法回歸地面。
「會是誰想要殺了我?」霓裳自語著。
「出的起三千兩黃金殺人的,這世間還能有幾人。」雲潮看著天際的流雲。
兩個人重又上馬,懷著濃重的心事策馬向南。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距離他們的不遠處,早有雙眼睛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待二人走後,從懷裡摸出一支狼豪小筆,放在口中潤濕,飛快地在小紙上寫了一句話,「輔一男,往南方而去。」
寫完塞進小竹筒裡,喚來旋轉在半空中的梟鳥,綁在它的腿上。梟鳥騰空,朝著南方揮翅而去。
已經是離開枷洛城的第二天,天色依舊陰沉,行了一天,光線轉暗,遼闊的平原上,只有兩匹馬在緩慢地向前走著。前面依舊蒼茫一片,馬背上的人,全都一副鬱鬱寡歡的神色。
——昨天的那場暴風雨,將大將軍留下的蹄印和車轍印沖洗的乾乾淨淨,直到面前,還未找到任何線索。
難道他們憑空消失了,還是早已遇了不測?
霓裳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一路她幾乎沒有說話,低頭想著心事。忽然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歎了一聲,想起走了一天,在這平原之上,既沒有遇到人煙,也沒有遇到一個人,越想越覺得奇怪,抬頭看去,平原空曠,看得見起伏的麥浪。然而更令她驚奇的是,四周的景色竟完全相同。
霓裳吃了一驚,馬上勒住了韁繩,轉臉看了看四周,說了句,「我們遇到麻煩了。」
「怎麼了?」雲潮問,一邊解下水皮囊,遞給了她。
霓裳接過來喝了兩口,指著遠處說,「你看,四周景色相同,地上又有我們的馬蹄印,——說明,我們一直在這裡兜圈子。」
「不會吧。」雲潮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果然看見路上有兩行清晰的馬蹄印。他查看了一下四周,一拍馬鞍,懊喪地說,「難怪我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裡的風景和早上看到的風景一模一樣。」
霓裳說,「沒錯!這方圓二十里被人下了咒。」
「那我們怎麼辦?」雲潮問。
「這種結界,只有施咒者才能破除。或者……」
「或者什麼?」
霓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雲潮有些著急了,問,「到底是什麼?」
「血!用鮮血灑在地上,結界就會自行消失。」霓裳看著雲潮,目光越過他的身體,——就在他背後的不遠處,神跡般閃過一道電光,一條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誰?」霓裳手裡的白絹,幻化成劍,擒在手裡。朝著影子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雲潮的眼睛也看到了一條黑影,那道黑影從霓裳背後清晰劃過,快似蛟龍。彷彿是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驅使,令他的腳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