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過了一會低低地應了聲,「進來吧。」
侍女輕輕推開房門。屋內,籐椅上坐著一人。他閉著眼,頭靠在籐椅的邊緣,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面容硬朗,雙眉緊鎖,眼角的皺紋呈放射狀;因為過度的操勞,剛至不惑,頭髮已經花白。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睜開眼睛,「放下吧!」
「是。」侍女將青花釉的茶碗放到總監大人的面前。
「你是新來的?我以前沒見過你。」他將侍女打量了一番,緩緩地說。
「昨天剛被領進來。」侍女將臉轉向窗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花圃裡的花開的正盛,花香一陣陣被風吹送進來。
「你有事嗎?」
侍女的目光,被他的腰上掛著金腰牌給吸引了。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今日風大,開窗無益,當心刮了沙子進來。」說完,走過將窗子關好。
總監大人繼續瞇著眼睛,「很好!你很夠膽識。」他忽然開了口,笑了二聲。
侍女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多謝大人誇獎。」
被識破之後,回復到了正常的說話——正是雲潮的聲音。
他一早喬裝從總監府的後院翻牆而入,在這坐諾大的院子裡走了將近一柱香的功夫,正在為找不到總監大人而心煩的時候,被管事給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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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盯著腰牌時閃動著獵物的光芒,你是聖歌地逃出來的奴隸吧,想要腰牌回去救人?」半晌,他睜開眼睛,「你能逃出來已經很幸運了。」說完,揮了揮手,「我不打算追究下去,你走吧!」
「我進來可沒打算空手回去。」雲潮的手摸向腰間暗藏的短刀。
「那你想做什麼?死嗎?絕地谷的死屍已經堆積如山,幾萬隻飛天蜈蚣等著屍體裹腹。多了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一邊說話,一邊假裝不經意的碰了下桌子下的鈴。
隨著清脆的鈴音,轟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幾個巫族人闖了進來,八個長長的指甲揮動著,個個腳上戴著沉重的腳鐐。得到主人發出的命令,紛紛衝向了雲潮。
「等等。」總監大人忽然制止住了巫族人群起攻之的行為,冷冷地說,「他既然死都不怕,應該也不會害怕一對一的決鬥吧!」對雲潮說,「這幾個巫族人,你隨便挑了一個,要是你打贏了,我饒你不死。」
「好!」雲潮笑了一聲,「就按你說的辦。」
他打量著每一個巫族人,一個個像是困獸發出一陣陣絕望的怒吼,最後他放棄了挑選,對總監大人說,「你隨便指定一個吧。」
總監大人大笑了,「那你運氣可真夠糟糕的,我會挑選他們當中最優秀的一個和你比。」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巫族人有個習慣,對於手下敗將,他們通常的做法是,削下他的右耳,當著他的面吃下肚子,做為對自己的獎賞。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或者你可以選擇不戰而敗。」
「但願他今天能有肉吃。」雲潮說。
「好!」總劍大人滿意地拍了拍手,「帶他去兵器架挑選兵器吧。」
「嗚!」巫族人用長嘯作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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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練武場,雲潮選了把長劍,握在手裡閃閃發光。巫族人的鐵鏈已經被打開,腳踩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手裡握著一秉五百斤的大鐵捶,「登登登」走過來,鐵塔一般站在雲潮的面前。
天空浮動起了烏雲,將太陽掩蓋住了,只留下一條金色奪目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