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冷舒舉起刀,甄橡楠就轉過了身,似乎要醒來了。
冷舒心中一慌,急忙地上了床,躺了下來,將水果刀塞在了枕頭下,手收了回來,裝作熟睡的樣子。
甄橡楠只是翻了個身,就將手臂搭了上來,緊緊地摟住了她,將她拉入了懷中,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冷舒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了他。
想是昨夜貪戀她的身體,累壞了,甄橡楠翻身之後,又睡著了,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冷舒等了一會兒,發現甄橡楠還在睡,她知道,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她屏住了呼吸,將手伸入了枕頭下,摸了一下,沒有摸到水果刀,又摸了幾下,還是沒有。
水果刀哪裡去了?
難道推得太遠了,冷舒又伸長了手臂,摸了個遍,還是沒有,不由得急出了汗水,難道掉到床下去了,可是沒有聽到聲音啊。
冷舒欠起了身體,哈下了腰,向床下張望著,還是沒有,真是見鬼了。
「你找什麼?」
甄橡楠醒來了,好奇的看著她。
冷舒尷尬地笑了起來,用手梳理著頭髮,解釋著「我看看我的拖鞋哪裡去了?」
「你作業是赤腳進來的,沒有穿拖鞋。」
甄橡楠一把將她拉到了床上,雙手一用力,冷舒翻在了他的身上,他戲謔地捏了一下冷舒的面頰「你真是魅惑的小妖姬……」
冷舒被說得不好意思了,為了勾引甄橡楠,她學了不少的本領,當然也包括上床,那樣的碟片她買了很多,看得面紅耳赤,昨夜似乎用上的不多,她很被動……
「我去上班……」
冷舒的目光在床上搜尋著,還是沒有那把水果刀,難道是自己做夢嗎?她明明記得自己下了樓,去了廚房,將水果刀拿到了樓上,然後呢,不見了?
「不要去上班了,我叫人幫你辭了,以後專門彈給我一個人聽。」
甄橡楠起了身,露出了健碩的胸肌,他將頭蹭在了冷舒光滑的肩膀上,低聲地說:「也許我們現在該再來一次。」
「我很累!」
冷舒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煩惱的抓了一下頭髮「不上班,可是我總要回去拿我的行李,室友那裡也要說明一下。」
「可以!」
甄橡楠拿起了電話,倚在了床上,打給了助理「馬上開車過來,帶冷小姐回去拿行李,你給我記住,一步不要離開,知道她安全的回到這裡。」
打完了電話,甄橡楠打了個手勢「就這麼定了, 你可以洗漱去了。」
冷舒幾乎用跑的方式離開了甄橡楠的房間,她心中忐忑不安,為何甄橡楠是那種表情,似乎能洞徹她的心思一般,她惶惶不安地梳洗了一下,匆匆地下了樓,發現張助理已經開車趕來了。
張助理恭敬的下了車,打開了車門,冷舒無奈的上了車,車子慢慢地開出了別墅。
甄橡楠翻身下了床,拉開了被子,從被子裡拿出了那把水果刀,仔細的查看著,臭丫頭,真的打算下手了,如不是他早有提防,不是要喪命在她的手裡了。
冷舒回到了寢室,磨磨蹭蹭地收拾著衣物,她收拾好了行李,張助理就叫人拿上了車,她就像個被監視的犯人,沒有一點自由的空間。
罷罷罷,為了這份仇恨,她不在乎了,就算成了甄橡楠的情婦,也無所謂了。
冷舒剛上了車,手腕就被一個人拉住了,硬生生的將她從張助理的車上拉了下來,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她使勁的甩了一下手,掙脫了那人,再抬頭望去,看見那人的一頭銀髮。
「喂,我說你這個白頭翁,能不能不跟著我!」冷舒沒有好氣的瞪視著他,該死的男人,不要從中破壞,她的計劃已經差不多了,也許今夜就能要了甄橡楠的狗命。
「白頭翁?」
向布衣無語了,他覺得自己很失敗,怎麼到了這個世界,冷舒全然地不在乎他了呢,反而那麼快的投入了頤王爺的懷抱,現在竟然打算搬進了趙柏頤的別墅了?同居了?還無禮地叫他白頭翁?
「對,我都不認識你,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冷舒冷聲的回敬著。
「那你就認識那個男人嗎?那個甄橡楠的傢伙,你和他很熟悉嗎?」向布衣握住了冷舒的手說:「不要相信他,他對你做的那些事都是無恥的。」
「我不在乎!」
冷舒是不在乎,甄橡楠好與壞,又有什麼關係,她要的只是他的命,一命還一命,就算冷舒死,她也不會放棄報復。
「不要跟著他,你會死的,相反,和我在一起,才能改寫你的命運,你要相信我。」
向布衣大聲的解釋著,是的,冷舒若想擺脫那個命運,離開甄橡楠,就會避免慘劇的發生。
「什麼命運?我的命運我自己把握,不用你來教我!」
冷舒轉身就要上車。
向布衣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他不在乎是否能得到蔡茯苓,是否能和白頭偕老,他在乎的是茯苓的性命,歷史是不會改寫的,她終究要自殺身亡。
「我要告訴你,你殺死了甄橡楠之後,就會自殺,可是你再也沒有機會穿越了,因為那段歷史已經不能再改寫了,你會永遠的消失了。」
向布衣的聲音是淒婉的,悲傷的,完全真誠的。
冷舒呆呆的看著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個銀髮男人的真誠和善意,她也知道,假如殺了甄橡楠,她難逃法律的制裁,最後也許真的選擇自殺。
「我不怕死!」
冷舒甩開了向布衣的手,感動地看著他「不管你是誰,我都要謝謝你,也許我們會成為朋友,也許就像你說的,永遠消失。」
說完冷舒上了車,張助理發動了車子,飛快地開走了。
向布衣呆呆的站在了那裡,難道他真的無法改變嗎?他愛著那個女人,從那古箏之音開始,他就難以自拔,如今再次面對她,卻不能拯救她。
茯苓你選擇了什麼?報復真的那麼重要嗎?假如她能夠幸福,假如她不再仇恨,向布衣又奢求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