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著自己的雙手,骨節尖細、蒼白,皮肉幾乎不存的雙手,似乎佔滿了猩紅的鮮血。
在她的心裡,茯苓是個弱者,可是偏偏是這個弱者,卻有著一顆陰險的心,想像柔弱背後的凶狠,她就不寒而慄。
「沒有人懲罰他們嗎?」
「具體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因為這件事,蔡大公子入獄了很長時間,不過有太師大人的力保,沒有幾年公子就放了出來,不過公子出來了……還是那麼頑劣……」
靈子覺得茯苓的臉色更難看了,馬上俯身過去,發現她的臉色如白紙一般,氣息微弱,驚訝之餘,茯苓半坐立的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
「我的天呢!來人啊!」
靈子探了一下茯苓的鼻息,尖聲的大叫了起來「小姐不行了!」
幾乎是瞬間的,茯苓感覺自己支撐不下去了,眼前都是黑洞,不僅僅是模糊了,連呼吸也慢了下來……
這一刻,她要帶著茯苓的罪惡的身軀和她負罪的心一起離開了。
趙柏頤心難平靜的回到了寢室,坐了下來,心中難以明白,就是自己荒唐的行為,為什麼剛才產生了要佔有茯苓的衝動,那樣的女人,對她,除了痛恨,還能有什麼?
也許是在小築中受了刺激,也許是茯苓的古箏牽動了他的回憶,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那複雜難堪的心態。
在頤王爺的冷酷的仇視裡,沒有惻隱之心,他不該動了貪慾心思,那樣卑劣的女人,他在降低自己的身份。
即使是一個正常男人的需要,也不該是在那樣乾枯的女人身上,他能得到什麼樣的滿足?
「定是瘋了!」
頤王爺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狠狠的捶在了書案上,他有些焦躁不安,眉宇間流露著駭人的煞氣。
他的心思應該在青兒的身上,只有那個女人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惱人的古箏,讓他無法不舉步向前,藍楓小築內,嫉妒向布衣的關切,更惱火茯苓對那個男人的信任,那散開的衣衫……讓他的風度盡失,像一個滿懷嫉妒的男人帶走了蔡茯苓。
更誇張的是,他對一個瘦弱的女人產生了非分之想,茯苓的曖昧輕撫、溫柔的呼喚,為什麼會牽動他的心弦,憐愛之情懵然而生,那種狼狽,讓他倉皇逃走。
頤王爺心難安靜,竟然還是為了那個蔡茯苓……
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讓冷酷的、深埋仇恨的王爺無法強橫起來?
趙柏頤正懊悔自己的失常舉動時,一個護衛焦急的奔了進來,想是跑的太快了,慌張的跪倒在了地上,滿頭大汗,十分焦急,發生了什麼大事?趙柏頤放下了書簡,看向了那個護衛。
護衛指著別院的方向,急促的稟報著。
「王爺,剛才丫鬟說,王妃不行了,請王爺快去!」
「不行了?」
頤王爺驚訝的站了起來,剛才自己離開的時候,不是還有氣息的嗎?
難道是被他折騰的……也不至於……他沒有真的佔有她,她何來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