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侯。
我一驚,雖然我們各自蓋著一床被子,但是我的頭卻靠在林森胸前,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乍一看,就好像他抱著我睡覺一樣。
我趕緊推開他,翻身坐了起來。
「睡得好麼?」林森睜開眼睛望著我。
我點點頭。
他笑道,「忽然想起以前我們在咖啡店的日子……」
我一愣,趕緊打岔道,「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
「冰冰!」
「哦?」
「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我怕我不說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因為,我不曉得我們還能不能逃出去。」
「什麼事?」
「當我知道你和王在一起時候,我真的很傷心。後來你不得不和王分開,我真的很希望我能和你重新在一起,可是蛟郁卻擋在中間。我眼睜睜地看著蛟郁向你逼婚,我真的很痛苦,可是,我卻不敢告訴你,還要假裝祝福你。我這才知道,原來我一直都很愛你,從來就沒有變過……」
我一怔,笑道,「說那些還有什麼用?我已經嫁給王了,而且我和他已經有孩子了。」
「是的,可是,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什麼時侯,我對你的愛都始終如一。無論林森還是驥遠,愛的人只有夏冰。」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裡忽然覺得怪怪的,這都什麼時侯了,他還有心和我說這個。
我笑道,「我知道了。當務之急,應該想想如何救蘭姑娘,我們如何逃出去。」
林森歎了口氣,點點頭。
「女人,大王要見你!」銀甲人忽然破門而入,拖住我的手就走。
「不要!」林森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直直地擋在銀甲人前面。
「你找死啊?」銀甲人惱怒地低吼一聲,抓著他的衣領往旁邊一甩,林森的身子「咚」地一聲撞到牆上。
我的心一緊,看到他沒有事,我才送了口氣。我趕緊向他擺擺手,示意他我不會有事。
他緊咬著下嘴唇,看得出他很擔心。
「蘭姑娘呢?」忽然在金甲大王的床 上看不見她了,我更緊張。
金甲大王一臉壞笑,「哦,在洗澡呢!等會兒還要繼續接受我的甘露。」
「混蛋!」我低吼一聲。
「要不你來代替她好了?我保準讓你欲 仙 欲 死!」
「你還真他媽噁心!」我瞪著他,恨不得掐死他,髒話自然而然地蹦了出來。
「哈哈,蛟郁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壞脾氣的女人,長得又很一般。」他不屑地冷笑。
我心想那更好,他對我越沒有興趣,我越安全。
我擠出一個笑,「既然這樣,你乾脆放我回去算了。」
「放你?哈哈哈,你還在做夢麼?」
「你既不放你,又不能碰我,留著我幹嘛?」
「好玩唄!反正我平日無聊得很。」
「你好玩我可不好玩!你無聊我可不無聊!實相點,馬上放我走!」看他軟的也不吃,我火大的很。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我覺得你越來越好玩了。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我都要瘋掉了!
我瞪著他,吼道,「那你現在想做什麼?」
他想了想,說,「和你下棋。聽說你以前經常和蛟郁下棋。」
我真是苦笑不得,「姐姐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這個淫賊下棋!」
「淫賊?哈哈。」他竟然不生氣,「那我偏要和你下。」
「我是不會和你下的。就算我悶死我也不會和你下。」
「是麼?那我只要有去找那個女人玩了!」
我一愣,他又想去侮辱蘭姑娘?這可不行!
我馬上說,「好吧。我和你下棋。」
「這就對了嘛!」他滿意地笑道,走到棋桌旁坐下。
我坐在他對面,心裡窩火得很,NND,一個淫賊,居然敢威脅我?!
他笑著瞥了我一眼,「你不要總板著個臉,下棋本來是件很輕鬆愉快的事情。」
我沒好氣地說,「我是因為和我討厭的妖怪下棋才這樣!」
「是麼?如果你贏了我,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是什麼妖怪!」
「如果我輸了呢?」
「那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有關我和龍王的secret我一律不回答。」
「哈哈哈,我要問的問題是關於蛟王宮的,你若輸了,必須老實回答,否則,我就讓你的朋友生不如死。」
「那你先贏了我再說吧!」我蔑視地瞟了他一眼。我還不相信,他會有蛟郁那麼厲害?
我們下了快兩個時辰,還不見輸贏!
我不耐煩地說,「喂,你怎麼還不輸?」
「我就是故意在磨你耐心,你若不想下棋,乾脆認輸好了。」
「我是不會認輸的!我夏冰的字典裡,從來沒有『輸』字。」
「很好!我喜歡你這種態度。那我們繼續!」
又下了兩個時辰。還是不見輸贏。我已經看出來了,他是故意的,他絕對是個棋中高手,甚至和蛟郁有得一拼,他不想輕易贏我,也不會輸給我,他是故意在耍我,磨我意志。
「我要中場休息!」我惱火地望著他。
「我不同意。」他嘴角有一絲譏笑。
「我又不是妖怪,我餓了。」我捂著肚子說。
他一愣,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手,馬上有個侍女走了進來。他意味深長地笑道,「準備好酒好菜,招待客人!記住,要我們這裡最美味的!」
「是!」侍女抿嘴笑道。
不一會兒,菜就擺滿了桌子,香味撲鼻。
我吞了吞口水,故意裝腔作勢,「你還是怕了我老公是吧?」
「老公?你說龍王?哦,對哦,我忽然有點怕了!」他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也不客氣,我估計他也不敢下毒害我,我樂滋滋地打開一盤菜,一愣,一盤黑糊糊的東西,聞起來有種干煸的味道,看起來卻好像螞蟻。
「這是什麼?」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還是你先嘗嘗吧!」
他笑著伸手抓起一把,塞到嘴裡,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我癟癟嘴,還是有點不放心。想了想,我又打開另外一盤菜,馬上又是一愣。
我的媽呀,居然是一盤油炸蟑螂,我確定是蟑螂。雖然現代也有人吃昆蟲的,不過我覺得好噁心。我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不喜歡麼?」他一臉戲謔的笑,「我可是專門給你準備了一桌的葷菜哦,像干煸螞蟻、油炸蟑螂、燜鼠肉……」
我摀住嘴巴,迅速逃離飯桌,差點兒沒有吐出來。
我火大地瞪著他,吼道,「喂,你在耍我麼?」
「我是在請你啊!怎麼會是耍呢?」他一臉得意洋洋。
「你到底是什麼妖怪,吃這些噁心的東西?」我心裡很是厭惡。
「你先贏了我,我再告訴你。」
「下棋吧!」我一屁股坐在棋桌旁,不要說碰,我就是餓死都不會看那些噁心的東西一眼。科學家不是說,人要三天不吃不喝,才會餓死麼?下完這盤棋應該用不著三天時間吧?。
這一下,我們就一直下到晚上。我懶洋洋地托著腮幫子,趴在桌上,嘟噥道,「你怎麼還不死?」
「你下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出來麼?我的棋藝比你高多了,要死只有你死。」他耀武揚威地說。
「我臉皮厚,命硬,我就是死撐,也不會死的。」我故意嬉皮笑臉地說,氣勢上我可不想輸給他。
「咦?你居然笑了?怪不得蛟郁說你笑起來很燦爛呢,我忽然也這樣覺得了。」
我馬上收回笑容,瞪了他一眼。
我幹嘛對他笑?該死的淫賊!
一直下,又下到後半夜。
我揉了揉眼睛,「我想睡覺了。明天繼續吧!」
「那你趕快認輸吧!」他的精神好像好得很。
「我是不會認輸的。」我馬上振作起來。
第二天早晨。
還是沒有分出輸贏!這是我這一輩子下得最久最瘋狂的一盤棋,估計都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我無精打采地走著棋,其實我都覺得自己走錯好幾步了,他也故意跟著走錯幾步,反正一直和我耗著。
「你變態麼?」我忍不住問。
「變態?」他笑了一聲,「你想看看我變態地折磨那個女人麼?」
我的心一緊,「你不准亂來哦!否則你就死定了!」
「我怎麼死定了?」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輕輕地捏了捏,「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你是我見過最有韌性的女人。」
我趕緊抽回手,冷笑道,「可是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覺得你變態、噁心,蛟郁怎麼會認識你這種狐朋狗友?」
「哦,你認為他該認識哪種人?」
「反正不是你這種噁心變態的傢伙!」
「你再說我噁心變態,我真的要噁心變態給你看咯。」他一臉邪魅的笑。
我一怔,生怕他又去欺侮蘭姑娘。
我馬上閉緊嘴巴。
我們一直下到中午,還是沒有輸贏。我只覺得自己都快餓扁了。我是又累又困又渴又餓,卻又不得不強打精神。唉,我都不知道我還能支持多久。
他忽然說,「你不是想中場休息麼?那我們去蛟王宮吧!」
蛟王宮?我一愣,腦子飛速地旋轉:如果去蛟王宮,說不定王還會感應到我找到我。另外,順便還可以去咖啡廳弄點喝的。
「好!」我欣然同意。
蛟王宮。
我們不偏不巧地出現在蛟郁房間門口。我拔腿就往咖啡廳跑。
我興奮地倒了杯淡水,咕嚕咕嚕地猛灌了幾大口,咋咋嘴巴,立即覺得口渴和飢餓同時緩解了不少。
「你還真有意思,你想喝水就告訴我嘛!」他故意裝好人,「我怎麼會不給客人水喝呢?」
「不必了!誰知道你又會在裡面放什麼噁心的東西?」我沒好氣地說。
「怎麼會呢?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反正不是個好人!」
「那是什麼?」他指著鋼琴,好奇地問。
「真是沒有見識,鋼琴都不認識。」
「鋼琴?蛟郁對西洋玩意兒還真是癡迷。」
「那是姐姐我的。」
「就你這個樣子,也會?」他不屑地嘲笑道。
我這人就是激不得,我大步走到鋼琴凳上坐下,「把你的狗耳朵豎好了!把你的狗眼瞪大點!」
我洋洋灑灑地彈了一曲《獻給愛麗絲》,想故意鎮鎮這個少見多怪的妖怪。心裡還存有一絲僥倖,如果他和蛟郁一樣愛賢,說不定頭腦一衝動把我放了呢?
彈完後,我得意地抬頭——心下納悶,人呢?
忽然,有人在旁邊輕拍了我的肩膀兩下。我一愣,側頭,看見他笑瞇瞇地望著我。
我驚得一下子蹦了起來,「你坐我旁邊幹嘛?」
「你這不是在勾引我麼?」
勾引?怪不得連鋼琴都不認識呢,這種素質的人,居然把美妙的音樂聯想到勾引。
「你還真夠沒品的。」我鄙夷地說,拔腿就走。和他多呆一會兒,呼吸同樣的空氣都是侮辱我。
他追了過來,拉著我的手。
我使勁兒地推他,凶巴巴地說,「你再敢碰我,你就死定了!」
他滿臉委屈,「你剛才彈琴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
媽的,沒有見過這麼淫dang又無賴的妖怪。
「你離我遠點,髒死了。」我只覺得他這個淫賊在我旁邊,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
「你在裝聖女麼?你不也有過兩個男麼?甚至還有兩個不知是誰的野孩子。」他諷刺道。
我忍住甩他一巴掌的衝動,頭也不回,只顧往前走。
他卻死死地拽著我,把我拖進蛟郁的房間。
「你想做什麼?」我緊張地問。
「本來是很想的,不過你戴著這條該死的項鏈,只好留到以後了。」
我心想,以後,以後等王找到我,你就死無全屍了,哼!
「告訴我蛟郁房間的秘密!」
「秘密?」
「是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小子對你癡情得很!」他一臉嚴肅地盯著我。
我心想難道他說的是密室。雖然裡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是我還是不想告訴他。「我不知道。我從來不過問他這些事情,我沒有你那麼無聊!」
「無聊?哈哈,你就當我無聊,告訴我!」
「我確實不知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不說。
他想了想,冷笑道,「好吧!我們就慢慢耗吧!」
他的手一揮,我們一瞬間已經到了書房。
我習慣性地走到書桌前,仔細端詳蛟郁畫的畫。我每次看到他這些畫,我的心裡就很酸。
「冰冰!」蛟郁的聲音,我一怔。
我驚訝地側頭望著他,「是你?」
「當然是我!」他笑道,上前一步,把我的頭按在他胸前靠著,又習慣性地緊握我的手。
我的心跳得厲害,他復活了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最近好麼?」他柔聲問。
「不好,我被你的妖怪朋友抓了!那傢伙變態噁心死了!」我抱怨道。
「都叫你不要說我噁心變態了。」蛟郁的聲音忽然一變。
我一愣,抬起頭,看見金甲大王一臉壞笑。
媽的,他居然幻化成蛟郁的模樣耍我。
我一把推開他,吼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噁心變態!」
「好吧!」他眼珠子骨碌一轉,手一揮。
我還沒有反映過來,我們已經回到他的老窩了。
他笑著跳上 床,猛地撲倒在蘭姑娘身上。我不知道蘭姑娘怎麼又會躺在他床 上。
蘭姑娘忽然驚叫一聲,拚命掙扎。他對蘭姑娘吹了口氣,蘭姑娘馬上昏迷過去。
我急得衝過去打他抓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死死地按在床 上,「冰冰是吧?你真的很有意思,你陪我吧,有你我就不要她了。」
「呸!你是什麼東西?放開我!」我怒不可遏。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都覺得噁心!
「你真以為你戴著項鏈,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麼?」
我緊張地盯著他,「你想做什麼?」
「我是很想做什麼,可惜暫時做不了。我只好再等等咯。不過……」他忽然把我的手放到嘴邊,狂親了幾口,一邊笑著望著我。
我都要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