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周。
在蛟郁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很快,我又能又蹦又跳了。可是我的心裡卻一直悵然若失。
晚上,蛟郁抱著我道,「親愛的,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我一怔,我搖搖頭,「不要了!太痛苦了!剛剛有了就失去了!我再也受不了這個打擊了!」
「好吧!」他笑著翻身壓在我身上,「孩子可以不要,不過……」說著,他俯下頭,輕輕舔舐我的胸。
我歎了口氣,閉上眼睛,現在孩子都沒了,只有繼續誘惑他了……。
五個星期後。
中午吃飯的時候,蛟郁夾了一塊烤雞給我,我聞了聞,皺著眉頭摀住嘴巴,趕緊把頭撇開。
「怎麼了?」蛟郁納悶地看著我,把雞肉夾進嘴裡嚼了嚼,「很好吃啊!」
「是麼?」我又夾了一塊肉,聞了聞,趕緊把肉扔了,太油膩了,油膩得讓我反胃。
「親愛的,你病了麼?」他擔心地握著我的手,把脈,忽然一怔,「親愛的,你……。」
「怎麼了?」
「你有了。」
「啊……」我一愣,心裡有些憤怒,「你不是說暫時不要孩子麼?」
「是啊。」他無辜地望著我,「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播種的。可能我們那個時候太興奮了,所以我一時半會兒沒有忍住。」
我心裡窩火死了,我怎麼會懷上這個殺人惡魔的孽種?
「我不想要!」我沒好氣地說。
「為什麼?」
「我還沒有準備好!我怕他又會掉!」
「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他再掉的!」
「不會?上次你不也是無能為力麼?」
「上次是上次,這次我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我等會就去找仙草熬藥給你保胎!」
他等會兒要走?我靈機一動,剛好,我就把肚子裡的孽種弄掉,「好吧!你說得哦!快點去!」
蛟郁走後,丫鬟死死地盯著我。
「你瞪著我幹嘛?我還有沒有自由了?」我惱火地吼道。
「姑娘,對不起,是親王交代的!」
我當然知道是他。
我想了想,說「我現在想見我朋友林森,你趕快去幫我把他找來。」
「可是……」她為難地看著我。
「你還不去?我現在懷孕了,行動不方便。難道你想讓我過去麼?萬一有個閃失……」
「是!我這就去。」丫鬟馬上衝了出去。
我心裡大喜。
我在床上翻著跟頭,心一橫,往地下滾去,只聽「啪」地一聲,我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地。一瞬間,我只覺得肚子痛得厲害,我忍住痛,不敢叫,痛得越久越好,這樣才救不活……。
「冰冰!」林森推開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林森衝過來抱著我,「冰冰!」
丫鬟呆呆地看著我,身子嚇得一個勁兒地抖。
「我沒有事!你們都不要管我!」
林森把我抱到床上,對丫鬟吼道,「還不去找蛟郁?」
「親王,親王出去了……」丫鬟哆嗦著說。
「不要緊!我一會兒就好了!」我只覺得全身又冷又熱,眼睛也開始發花……
「冰冰!冰冰!」朦朧中,我聽到蛟郁焦急的聲音,他好像在我背上拍了一掌,慢慢的,我覺得心跳緩和了很多。不一會兒,又有人餵我吃藥,吃完藥,我昏睡過去……
醒來時,看到的第一眼還是蛟郁,他臉色慘白。
「孩子呢?」我故意緊張地問,心裡卻狂喜,看樣子多半是掉了。
「你覺得呢?」
我搖搖頭,忽然瞪大眼睛,「掉了麼?」
他忽然激動地說,「你為什麼不想要他?為什麼?他也是你的孩子,身上留著你一半的血。」
我呆呆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不要他呢?」
他忽然握著我的手,啪地一聲打在他臉上,我一愣。他又接著用力打他的臉,直到臉上變得發紅,我才反應過來。
我抽出手,驚訝地望著他,「你瘋了麼?」
「是的。我是要瘋了!因為你不想要他!就算你恨我,你也不能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他也是一條生命。謀殺一條生命,你於心何忍?」他悲痛地說,眼裡噙著淚水。
我怔怔地望著他,眼淚流了出來。他也是一條生命,流著我身上一半的血,我於心何忍?
第二天,蛟郁出去的時候,另外一個丫鬟走進來陪我。
「上次那個麼?」
「她走了!」
「走了?」我覺得不可能。我大聲斥道,「你在說謊,告訴我實話!」
丫鬟低著頭,「我,我不敢說。姑娘請不要問了。」
「說!」我命令道,「你若不說,我就告訴親王你違背我的命令。」
丫鬟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她被仗斃了。」
「啊!」我大驚失色。想起昨天的事,蛟郁一定責怪她失職,所以把她打死了。
我心裡很是內疚,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我又害死了一條人命。
可是,我卻不敢責問蛟郁,我生怕又連累這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