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因為他不用上朝,我們擁抱著親吻纏綿了好久,才穿衣起床。
「哥哥,你想辦法把我手上的疤去了吧,要不大家都像看怪物的眼光盯著我的手腕看。」
「那不行!」他心疼地撫摸我手上的疤,又望著我的額頭,「頭上的疤可以去了,免得你總是抱怨說你毀容了。手上的不行,要不是這兩道疤,我還聽不到你親口說你愛我。」
「嘿嘿,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含混不清地喃喃道,心裡就像蜜一樣甜,「現在聽夠了吧?」
「不夠,我要聽你說一輩子。」
「貪心鬼!」我嗔道。
他笑了笑,忽然憂傷地說,「你當是真夠狠的,居然下手那麼重,而且還是兩隻手……」
我歎了口氣,「因為我當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只想死,我也不想你能救活我。」
「傻瓜!」他哽咽道,「我一定會救你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
我鼻子一酸,我笑道,「我現在不想死了!因為我又找到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哦,什麼理由?」他得意地看著我,明知故問。
「因為,」我凝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愛你!我想和你幸福地生活一輩子!」
「冰冰!」他喜悅地低歎一聲,又翻身把我壓在身下。
「幹嘛啊?」我嗔道,「現在該起床了。」
「忽然又不想起床了。」他「嘿嘿」奸笑了兩聲,一把撕開我胸前的衣服,貪婪地埋下頭……。
中午我們到咖啡店。林森和蛟郁也在。
彼此打了招呼後,我喜滋滋地沖了兩杯咖啡,端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知道霸王龍很挑剔,別人沖的咖啡他不樂意喝!
他一把拉過我的手,坐在他旁邊。
他的咖啡裡加了很多糖,我嘗了一口,皺著眉抱怨道,「甜死了,我真擔心你會蛀牙。」
「蛀牙?哈哈,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是神仙呢!」
「切,神仙總是像你一樣自以為是的麼?」
「我哪兒自以為是了?」他還不服氣。想了想,他忽然一臉壞笑,湊到我耳邊說,「那我們等會逛街買衣服的時候,我就自以為是下。」
「買衣服?我的衣服很多誒!不用了吧?」
「用得著!我喜歡看你穿性感的蕾絲睡衣。」他擠眉弄眼地說。
我臉一紅,拍了拍他的頭,「噓!注意檢點。」
「哪兒不檢點了?」他忽然故意提高了聲音,我真恨不得掐他,「寶貝,我不看你看誰?你還是讓我看個夠吧!」
「知道了!」我低頭嗡聲說,估計林森和蛟郁都聽到了。
喝完一杯,我站了起來,警告他說,「你老老實實地坐一會兒,我要去幫會兒忙。」
「幫忙?」他果然馬上皺起眉頭,抓住我的手,「我說我的王后,現在這些雜事是你該做的麼?」
「切!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好吃懶做麼?像寄生蟲一樣。」
「寄生蟲?喂……」他馬上不滿地大喊。
「切,還騙我說要做最理解我的男人,就是你這麼理解的麼?」
「我哪兒不理解你了。我是關心你,不想你太累。」
「知道了!就當我喜歡累好吧!我幫一會兒忙就陪你去逛街!不准再討價還價了!」我笑著捏了捏他的手,然後又甩開他的手,向吧檯小跑去。
蛟郁站在吧檯沖咖啡,林森正在陪客人聊天。
我笑著挽起袖子,「我來吧!」
「算了!」他冷淡地說,「王后的大駕光臨已經讓咖啡店蓬蓽生輝了,你若是再動手的話,豈不是要折殺我們?」
我一愣,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在說什麼啊?真是冷笑話。」
他馬上把頭瞥開,好像不想看到我。
「怎麼了?」我笑著拍拍他的胳膊。
他的胳膊閃了一下,明顯不想理我。
我心裡歎了口氣,「好吧,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
「改天也不用來了!」他低聲說。
我沒好氣地說,「腿長在我身上,我想來就來,你管不著!」說完,拔腿就走,心裡很是惱火。
「林森,我走了!」我拖著王一邊走,一邊大喊一聲。
「走了?」林森納悶地看著我,又瞥了王一眼,笑道,「好的!」
「寶貝怎麼了?不是說想幫忙麼?」王笑瞇瞇地問。
「哦,忽然又懶得動了。還是逛街比較有意思。」
「那是。我說娘子,你天天跟著相公享福就好!」
「切!」
第二天,我跑去鬱金香花園,找鯨王爺下棋。蛟郁坐在鯨王爺對面。
「Daddy,Uncle!」我一如既往熱情地打招呼。鯨王爺抬頭衝我一笑。蛟郁頭也不抬,看都懶得看我。
媽的,我心裡咒罵了一句,他拽什麼拽!真想打他!可是我又不好當著鯨王爺的面發作!
下完一盤,蛟郁笑著站起來,對鯨王爺說,「我有事,先走了!」
鯨王爺笑著說好。蛟郁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一屁股坐在蛟郁的位置,心裡很納悶。
下了幾步棋,鯨王爺笑道,「我覺得,維持現狀就很好。」
「哦?」
「經過以前那麼多的事情後,冰冰一定要多長個心眼,畢竟人心難測!」
「嗯。」我點點頭,我知道鯨王爺是為了我和王好!
下了三局棋,又有其他大臣過來,我起身讓座,想想王可能有事,就去咖啡店看林森。
林森一個人坐在吧檯喝酒,旁邊還有一杯沒有喝完的伏特加。
「一個人?」我好奇地問。
「哦,是的。」林森笑著站起來,給我沖了一杯咖啡。
「蛟郁怪怪的!」我開門見山地說,「不曉得我哪裡又得罪他了?」
「是麼?」
「當然。他現在看到我都不理我!太囂張了!」
「呵呵,可能他有苦衷吧!」
「苦衷?他會有什麼苦衷?」我心裡卻很是納悶,「要不,你幫我問問。」
「好的。」
坐了一會兒,林森問,「和王好麼?」
「很好!」我笑道,提起霸王龍心裡喜滋滋的。
「那就好!」林森笑著喝了一口酒,「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孩子?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我咧嘴一笑。
「哦,你們不是一直住在一起麼?」
「嘿嘿,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其實我還是個Old Virgin。」
「OV?哈哈哈……。為什麼啊?你不是很愛他麼?」
我想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怕痛……」
林森忍不住大笑起來。
臨走的時候,林森對我說,「明天起床後過來吧!你不是說過要吃我72年的早餐麼?」
想到明天王上早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現在每天晚上都和王瘋狂地親熱,好像兩人都親熱不夠似的。
其實我都決定要和他真正的水**融。可是霸王龍忽然不提那件事了,估計是因為害怕我真的被逮回外星球。真是個傻瓜……
第二天早上,王醒的時候我也醒了。我軟綿綿地趴在在他身上,懶洋洋地問,「你怎麼還起得來上朝?」
他笑了一聲,「我這叫使命感!」
「哦!」我賴在他身上,不想下來。
「寶貝,要不要抱著你去上朝?」
「抱去?喂,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的臉一紅,馬上從他身上翻身滾了下來。
他笑著穿衣服起床。
「我來了!」我一屁股坐在吧檯。
「這麼早?」
「嗯!我被人吵醒了!」
林森笑著端了一盤沙拉到我面前,習慣性地切小,「嘗嘗!」他笑著遞了一塊到我嘴邊。
「好!」我細細地咀嚼,嚼了一會兒,「咦」了一聲。
「怎麼了?」
「我覺得好像是蛟郁做的誒,是你們的水平越來越接近了麼?還是我味覺出了問題?」
「哈哈哈,那你覺得好不好吃?」
「很好吃!」我笑道。
最近這一周,只要王上早朝,我就去咖啡店蹭早飯。真是奇了怪了,我總覺得林森做的早餐和蛟郁越來越像。
是因為蛟郁盡得林森真傳麼?
平時白天突襲咖啡店,更是奇怪,林森旁邊總是擺著一個沒有喝完的杯子,要麼是酒杯,要麼是咖啡杯,就好像我一來就有人剛剛走一樣。
我實在忍不住了,好奇地問,「是不是有人來過?」
「沒有啊。」林森笑著否認。
「是麼?」我瞅著酒杯,總覺得不對勁兒。
「對了,這幾天你見過蛟郁麼?」
「沒有啊。那小子現在好想和我很不爽。」
「哦,怪不得……。」林森若有所思。
「怪不得什麼?」
「沒有什麼。」
「喂,是好朋友就坦白點!」
「這個……」他還在猶豫!
「你不說我就把你扔在咖啡店,再也不看你了!」我佯裝生氣地說,轉身想走。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冰冰,其實是蛟郁……」
「蛟郁?」我一愣,「難道我一來他就走了麼?」
「是的。」
「暈,他又造謠誹謗說我不想見到他麼?」
「不是,他是說他不想看見你,他不敢看見你,他看見你覺得很痛苦……」
我狂暈,心裡有點酸,花癡!
林森歎了口氣,「大概因為這個原因,他故意不理你,故意不見你吧!」
「哎,我還以為我得罪他了,他在記恨呢!」
「怎麼會呢?看得出,他很愛你,就算你真的得罪他,他也不可能怪你!」
「唉……」
「還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切,既然你都說出來了,趕快告訴我。」
「其實,你吃的早餐都是蛟郁做的。」
「蛟郁?」我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我還以為我的味覺出了問題呢!
「他很早就來了,專門給你做的早餐,但是他卻一再提醒我,不要我告訴你。」
「啊,那你怎麼不做,怎麼會同意他做?」
「我也是沒有辦法。蛟郁對你太癡情了,他說只想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對你好為你付出,這樣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一怔,低下頭,心裡好酸,鼻子也好酸。
吃完早餐,我匆匆跑到大殿外等候。
下朝後,大臣們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蛟郁和另外兩個大臣走在一起,我站在一邊,呆呆地看著他,也不敢貿貿然走上前去。
他的眼睛無意中在我臉上掃視了一眼,他的眼神中立刻溢滿了痛楚和悲哀。他迅速把頭撇開,裝作沒有看到我。
我只覺得心裡酸痛,花癡!
瞅了瞅裡面,王正在和一個大臣單獨說話。想了想,我迅速掏出玉如意,來到蛟王宮的書房。
蛟王宮還沒有回來。
我無聊地翻看他書桌上的東西,上面堆滿了畫,每一幅畫上都是我,我心底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個花癡怎麼這麼執著?
「你怎麼在這裡?」蛟郁的聲音,很冷淡。
我抬頭,笑道,「我說過沒有我小霸王不能去的地方。」
「你請回吧!」
我知道他口是心非,於是我厚著臉皮說,「你不是說蛟王宮的大門一直都向我敞開的麼?」
「現在關門了!打烊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只能明天再來咯?」
「明天還是關門!」
「那什麼時候開門?」
「一直都不會開門了!天天打樣!」
「切,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麼?」
「那你希望我怎麼待你?」
我一愣,他的反問還真是尖銳。我想了想,嬉皮笑臉地說,「就像以前一樣好了,就像好朋友一樣,就像林森對我一樣。」
他忽然激動地大聲說,「你是不是要得太多了?你有想過我們的感受麼?或許林森已經放下了,可是我還沒有。我現在只想站在你背後,偷偷地愛你,難道這樣也不行麼?」
我怔怔地望著他,忽然覺得很內疚,我是不是真的太貪心,要得太多了?
我們對視著對方,眼裡都有幾分無奈。可惜我愛的是霸王龍,只可惜我和蛟郁相遇太晚。
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Sorry,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先走了。」說著,我低頭,掏出玉如意。
他忽然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抬頭,驚訝地看著他。
他歎了口氣,「可是,我已經看到你了……」
「那,那你閉上眼睛,我走好了。」我竟然只想到這一個餿主意。
他搖搖頭,苦澀地說,「即使我閉上眼睛,我看到的還是你,因為我的腦裡、心裡全都是你。」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無奈地望著他。
「我也不知道。我天天發瘋似地想看到你,可是我又害怕看到你。真的看到你的時候,我只能裝作視而不見。我強迫我自己不要想你,可是我又做不到。每當你走過我身邊,我就覺得失魂落魄、悵然若失,似乎我的心也跟著你走了,我只覺得胸口空蕩蕩的……」
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最受不了就是這種場面,我低頭,深吸了口氣,心一橫,大聲說,「蛟郁,不再要說了!」
「為什麼不要說?你不是說我們是好朋友麼?那我就讓你聽聽好朋友的真心話。我的真心話就是,我愛你,我以前愛你,現在愛你,以後也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不對,就算死了,我也不可能停止愛你。因為,即使我做了鬼,我也不會喝孟婆湯,我會帶著對你愛的記憶轉世投胎,我會生生世世都愛你……」
我怔怔地望著他。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瞬間奪眶而出……
過了一會兒。
「冰冰,」他忽然柔聲說,「我想抱你一下。」
「可是……。」我低頭看了一眼「海洋之星」,我可不想看到他又昏過去。
「不要緊!我只想抱你一下。一下就好!」他說著,張開雙臂,把我擁入懷中。
忽然,他的身子一個勁兒地戰慄,我一驚,想抬頭看他好不好,他卻把手死死按在我頭上,似乎不想要我的頭抬起來。他的聲音顫抖著說,「不要看!」
我咬緊下嘴唇,心裡很難受。我任由他抱著我,直到他再也堅持不住,倒頭昏倒在地……
幸虧我有玉如意,我把他送回他的床上,替他蓋好被子。
我坐在床邊,呆呆地望著他昏睡的臉。他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他的人改變了好多,可是他的心卻沒有變,而且更加堅定執著。我不由地歎了口氣……
「冰冰,冰冰,我愛你……」他又在喃喃呼喊我的名字,他的手似乎在亂抓什麼。
我趕緊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冷。我想了想,用雙手在他手心和手背揉搓著,希望能帶給他一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