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會兒，冷聲說，「我不會救他的！你再怎麼求我也沒有用！」
我一怔，呆呆地看著他，他漠然地看著我。我只覺得心痛，這就是那個說愛我的男人麼？
我心裡歎了口氣，我低聲說，「我知道了！」
我緩緩站了起來，走了出去，只覺得腳上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堪……
「對不起！」我握著蛟郁的手哭道。
「傻瓜！」他笑得很慘白。我的心一陣一陣地揪著痛。
「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也想，我說過我要愛你一輩子，」他有氣無力地說，「對不起，我要失信了！」
我放聲大哭，我恨死我自己了。
「冰冰！」他的眼睛微閉，我的心猛地一抽搐。
「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對我說『我喜歡你』，哪怕騙我也好！」
我一怔，他都要死了，我還有什麼不能為他做的呢？
我一邊哭，一邊大聲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他笑著閉上眼睛。
我嚇死了！我哭著推他，我想把他叫醒，他不能睡過去，我怕他這一睡，再也醒不過來。
我哭著喊著他的名字，使勁兒地推他，正在這時，我的餘光忽然瞥見青衣長袍的身影。
我的心一「咯登」，側頭，看見王！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他呆呆地看著我，眼裡溢滿悲憤、痛楚、無奈。
我嗖地一下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他。
我們四目對視，眼裡各自都有幾分悲哀。
忽然，他一甩衣袖，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癱坐在床前，呆呆地望著蛟郁。他的鼻子前面還有呼吸，他沒有死。
我坐在地上，握緊他的手，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有守著他了，直到他好。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臉上還是濕漉漉的，估計做夢都在哭。低頭，看見身上蓋了床紅色的毯子，很溫暖。
「冰冰！」蛟郁虛弱地喊了一聲。
我側頭，看見他望著我。
「蛟郁，你醒了！」我喜出望外，他活過來了。
「我居然沒有死！」他咧嘴一笑，聲音卻很微弱。
「你當然沒有死！你本來就是個老不死的！」我破涕為笑。
「那我還是死了好了！」他眼睛一閉，頭一歪。
我一愣，「喂！蛟郁。」我緊張地搖他的肩膀。
「嘿嘿！」他笑了兩聲，又咳嗽了幾聲，卻沒有再吐血了。
媽的，他又在逗我！看在他病重的份兒上，我只有忍了。以後再慢慢和他算賬！
「你想吃什麼麼？」
「不想。」
「哦，那你想休息麼？」
「不想，我只想看著你。」
我暈！他隨時隨地都在發花癡。我笑道，「我又沒有走。」
「所以我才要看著你啊。你在的時候多看幾眼。」
「那你慢慢看吧！」我把頭撇開。心裡卻鬆了口氣。
「冰冰！」
「嗯？」
「謝謝你！」
「謝什麼？」
「謝你陪著我。讓我捨不得死去。」
我撲哧一聲，「都說了你是個老妖怪，老不死的，你怎麼死的了？」
「不是啊。我剛才都以為我死了，因為我看到黑白無常了。可是我走到半路上，他們忽然對我說，你現在還不是走的時候，因為有人不希望你死！」
「哦？」
「嗯。所以我又回來了。
「是麼？」這麼神奇？
管他的，只要他活了就好了。
王沒有再來找過我，我在蛟王宮呆了三天，直到蛟郁可以勉強下床了，我才回去。
現在我應該去和王解釋了，我有很多話告訴他。我想告訴他他，在他每天閉關的時候，我晚上都守在門口；我想告訴他，我愛他，我愛的男人只有他；我想告訴他，我的外星任務完成了，我想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