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的清晨!
店門還沒有開!林森坐在吧檯,呆呆地盯著手中的酒杯。
「親愛的!」我笑著伸開雙臂,「我回來了!」
他一怔,跳下凳子,衝到我面前,一把把我摟入懷中。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難道,親愛的一日不見我,如隔三秋?」
他笑了一聲,在我耳邊喃喃道,「豈止三秋?四秋、五秋、六秋、七秋、八秋、九秋、十秋都有了!」
「哦?」我得意地說,「看來我還是個VIP哦!VIP現在餓了,親愛的應該怎麼做呢?」
他笑著鬆開我,「Yes,Lady!」說完,在吧檯忙碌起來。
「昨晚沒有睡好麼?」我盯著他的臉,瘦削而憔悴,眼裡佈滿血絲。
他笑道,「我很擔心親愛的不回來了!」
「怎麼可能?」我咬了一口漢堡,笑道,「只要一想到親愛的做的早餐,我就恨不得長了翅膀立刻飛回來!」言下之意,鼓勵他以後再接再厲,多做好吃的!
他笑了一聲,叉起一塊水果沙拉喂到我嘴裡。
「親愛的,啊……」我也叉起一塊沙拉喂到他嘴裡,甜甜地笑著望著他。
他嚼著沙拉,臉在笑,就連眼裡都是笑。
「冰冰!」聲音很低沉。
我的心猛地跳起來,我扭頭,淡淡地瞥了王一眼,「你來得太早了!還沒有到開門時間!」
「我有話和你說。」說完,他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拉起我的手就往房間走。
走到房間裡,他隨手關上房門。
我漠然地望著他,冷笑道,「你是為了你的美女來出頭的麼?」
「冰冰!」他沉痛地說,「你還在怪我麼?我當時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說,「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因為,」我指著自己的心臟,一字一頓地說,「它早已經死了。」
他怔怔地看著我, 呆若木雞。
我冷漠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說,「聽好了!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從今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完,我的心,突然像玻璃一樣的迸裂,痛得讓我有種想去死的感覺。
我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出去。
「親愛的,我還沒有吃飽!」我努力笑,笑著走到吧檯,又拿起叉子。
林森怔怔地看著我,他什麼都沒有問,我也什麼都沒有說。
我低著頭,一個勁兒地吃東西,吃完了沙拉吃蛋糕,吃完了蛋糕吃火腿,吃完了火腿吃雞蛋,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大多數人失戀食慾不佳,我卻是暴飲暴食!
「夠了!」林森笑著挪開我面前的盤子,「你想把明天和後天的早餐一起吃了麼?」
「那多好!明後天早上你就可以睡懶覺了!多愜意!」
「要是你不想念我做得早餐,我還真睡不著!」
「你天天給我做早餐,你不覺得煩麼?」
「親愛的,」他俯身盯著我的眼睛,笑道,「我喜歡看你吃早餐的樣子!」
「是麼?在你厭煩之前,那你就一直喜歡下去吧!」
「至少,在剩下72年的時間裡,我不會厭煩的。」
「72年?什麼意思?」
「我估計我最多活100歲,我現在已經28歲了,當然還剩下72年的時間。」
「你還想給我做72年的早餐啊!」
「當然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我一愣,想了想,我認真地說,「謝謝你!」
「謝什麼?」
「要謝的事情太多了,總之一句話,謝謝你有在我身邊。」
「冰冰!你如果真的想謝謝我,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想笑的時侯才笑,不想笑的時候不要勉強自己;你想哭的時候就哭,不要憋在心裡。」
我一怔,他都看出來了,我鼻子忽然覺得很酸,我低聲說,「我現在就很想哭。」
林森坐在我旁邊的凳子上,溫柔地摟著我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哭過了就好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倒頭撲在他肩上,放聲大哭。
過了好久,有人乾咳了兩聲。
我一驚,抬起頭來,淚眼朦朧中看到是蛟郁。
我迅速抹了抹眼淚,站起身來,回頭看了一眼關著的店門,嗔道:「所以說,和懂法術的人做朋友,一點隱私都沒有。隨時隨地都可以冒出來,嚇人一大跳。」
蛟郁不服氣地說,「我可沒有隨便冒出來,我在旁邊站了好久了。」
「那你就是站在旁邊偷窺!」
「哼,我是正大光明的看!要不,」他斜睨了林森一眼,「你們繼續?」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你個頭。」
「你個頭什麼意思?」
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當然聽不懂,這個時侯還沒有「你個頭」的說法,我馬上把燙手的山芋扔給林森,「親愛的,你給他解釋下。」
林森笑了笑,無奈地聳聳肩。
「我這就想不通了!」他戲謔地望著我,「你剛才可是神氣活現得很呢!打起人來毫不含糊!」
「此一時,彼一時。剛才是剛才!」我很不服氣,想了想,我笑道,「喂,不要在我親愛的面前抹黑我的形象哈!」
「哦?」他看了林森一眼,笑道,「她在你面前還有形象麼?」
什麼?我馬上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側頭,看見林森正笑著看著我。
我隨手抓起一把叉子,叉起一塊奶油蛋糕塞到蛟郁嘴邊,「吃點甜的,看你說話是不是好聽點?」
他居然很高興地咬了一口,舔舔嘴巴,「很好吃!謝謝鼓勵!」
「喂!」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馬上把叉子挪開。
他一把握緊我的手,把蛋糕送到嘴邊,又咬了一大口,大口地嚼起來。他一邊嚼,一邊不滿地說,「我還沒有吃完呢!你還真是小氣,一塊蛋糕都捨不得麼?」
「切!吃那麼快,小心噎死你!」
「所以說最毒婦人心!我之前還幫了你呢!如果我是你,馬上感恩戴德地沖杯咖啡慰勞我!」
「咖啡?你敢喝我的咖啡麼?你就不怕我像上次一樣放大把鹽麼?」
「不怕!不要說鹽,你放砒霜我都不怕!死在你手裡,做鬼也風流。」說完,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喂!」我馬上推開他的手,嗤笑道,「別人是死在美女手裡,做鬼也風流!可惜,我又不是美女!」
「我又沒說你的美女,」他瞅著我的臉笑道,「我是說,死在你手裡,我做了鬼,去找其他女鬼風流!」說完,他得意地笑起來。
我暈死了!
和蛟郁越熟,越來越覺得,他也是個流氓!他和王真有幾分像,怪不得他們是表兄弟呢!
我假裝歎了口氣,「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哦?」
「最初認識你的時侯,看你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骨子裡是個流氓!」
「流氓?哈哈……」他壞笑道,「那我現在讓你看看,什麼叫流氓!」說完,他曖昧地把臉湊了過來,從之前的三十厘米,到二十厘米,再到十厘米……
他想做什麼?完全當林森透明的麼?這個玩笑過火了吧!
我驚得「啊」了一聲,趕快閃到林森背後,扯了個大鬼臉望著蛟郁。
蛟郁笑道,「你就不怕,剛離開狼窩,又入虎口麼?」
虎口?他是狼,林森是虎?
我想了想,嘻嘻嘻嘻地笑,「對!對!你就是那只披著什麼皮的狼。至於他麼?」我站在林森背後,雙手輕輕勾住林森的脖子,笑著說,「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親愛的對我最好了!」
蛟郁馬上怪怪地哼了一聲。
林森笑著拍了拍我的手,又看了蛟郁一眼,站起身來,「好了!要不今天不開店,我們去海邊BBQ?」
燒烤?我馬上拍掌叫好!
「你去不去?」我歪頭問蛟郁。
「我為什麼不去?」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才覺得奇怪呢,用得著這種眼神麼?
「那我要去換身衣服!」說完,我興奮地跑回房間,留下兩個男人茫然地望著我。
前幾天才去買了一套類似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現在終於有機會穿了。
忽然有點遺憾頭髮剪短了,要是留著長髮的話,那股飄逸的感覺就別提了!
想了想,抓起耳邊的頭髮往後紮了個小辮子,這樣就把整個臉都露出來了。
想了想,我又戴上長流蘇的耳環,然後對著鏡子照來照去,滿意得不得了。
穿戴好,我又開始化妝,平時我很少化妝的。我仔仔細細地描好眉、擦上薄薄的粉、塗上淡淡的胭脂、抿了抿粉紅色的口紅紙,
對著鏡子又自戀了好一會兒,確實滿意得不得了。這才穿上高跟鞋,抬頭挺胸地走了出去。
「喂!」我大喊了一聲,因為他們兩人正在無精打采地喝咖啡,我好奇地問,「怎了你們倆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蛟郁癟癟嘴,「姑奶奶,你再不出來我就要破門而入了?還以為你被強盜搶去做壓寨夫人了呢?」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我笑道。剛才我的確花了很久的時間,男人對女人這種事最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