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怎麼和王鬧彆扭,王每天都會來看我!
蛟郁每天也來,只是和王來的時間不同。他每天都會來坐很久,無聊拉著我聊天。
Geroge每天也會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似乎已經成了自然規律。
一天晚上打烊後,林森調侃道,「你還真有魅力!」
我當然知道他指什麼,我得意地說,「那是!我本來就很有市場!」
「你的市場中,我有沒有占一定的份額?」
「當然有!」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是很大的份額!」他是我最老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搭檔!
他笑了一聲,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林森倒了一杯果汁給我,倒了一杯伏特加給他自己。
「誒!」我不滿地說,「你明顯是在歧視女性!」說完,把我的果汁和他的伏特加交換了下位置。我的刀傷已經痊癒了,不用禁酒了吧!
他壞笑道,「我可是在好心保護弱勢群體!」說著,把杯子又交換回來。
「誰弱啦?」我不服氣地拿起伏特加,猛喝了兩口,雖然嗆得難受,但是我還是挑釁地看著他。
他笑著奪過伏特加,咕嚕咕嚕,把剩下的大半杯一口氣喝了個精光,然後舔了舔嘴唇。
我這人就是激不得!我二話不說就把酒杯斟滿。
我伸出雙手,大聲說,「來,咱們划拳,輸了的喝!」
他笑了一聲,「等會兒不要說我欺負你哦!」
我癟癟嘴,不屑地說,「哼,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十五、二十,十五……」
「十五、二十,五……」
「十五、二十,十……」
他還真厲害!他只喝了兩口,我就已經罰了兩杯了。
我拍拍頭,頭有點暈了,而且越來越暈,伏特加就是過後醉!
「還來不來?」他笑著問。
「當然要!」
「十五、二十、二十……」
「十五、二十、零……」
我又輸了個落花流水,被罰了一杯。
雖然我坐在凳子上,仍然感覺到我的身子有點晃了。
我笑著望著林森,不由地盯著林森的臉發呆,那是和小王爺一模一樣的臉。
他一怔。「怎麼了?」他柔聲問。
我自言自語地說,「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誰?」
「一個老朋友!我曾經很希望和他一起看星星。」喝了酒,我的話就直白了。
他沉聲問,「後來呢?」
後來?我苦笑了一下,「後來,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昏睡在沙灘上,我坐在他身邊仰望天空,天空中一顆星都沒有,我就當作滿天繁星一樣仰望天空。」
他的聲音更沉了,「你當時怎麼沒有叫醒他?」
我搖了搖頭,「我怕他醒來,我走不了了,我怕我捨不得走,」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要離開他?」
「因為,我當時太痛苦了。我想我一個人痛苦就夠了,總比三個人痛苦來得好!」
「冰冰!」他突然喊了一聲,聲音很是悲痛。
我一愣,就好像小王爺在喊我的名字一樣。
我愕然地看著林森,一瞬間,我竟然產生了錯覺,我以為他就是小王爺。
過了一會兒,林森一把牽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傻傻地跟在他後面。
我們並肩坐在門口的石凳上。
「星星!」我驚喜地望著天空。滿天都是星星,照亮了整個夜空。
他緊了緊我的手,柔聲說,「冰冰!」
「嗯?」
「對不起!」他在我耳邊喃喃道。
我笑道,「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那麼久才來找你,讓你之前吃了太多苦……」
「這又不是你的錯!」
「不,都是我的錯!」他聲音有點激動。
「那就罰你唱一首歌吧!我「嘿嘿嘿」地奸笑,乘火打劫。
「唱什麼歌?」
「隨便,什麼都行!」
他想了想,笑道,「那你可要仔細聽好!這可是專門唱給你聽的!」
「嗯!嗯!」我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
他清了清嗓子,渾厚的嗓音唱道,
「忘記了最近那次笑聲從不知天光天黑的道理
回憶中只得漆黑裡伸手觸摸不到的神秘
唯有你叫我再次記起能緊緊相擁一起怎樣美
毋須於天空中展翅都可懂的怎麼遠飛
心早半死差點已死只因你這一雙手觸摸到運氣
我在何地縱是神秘只因你這個世界對我未捨棄
歲月忘記我沒忘記世上曾有過你我到處亦明媚多得了你
天不會死心怎會死緊握你雙手彷彿抓緊了運氣
我在何地縱是神秘只因你這個世界對我未捨棄
歲月忘記我沒忘記世上曾有過你我到處亦明媚多得了你」
「梁朝偉的《偷偷愛你》?」
「是的!還記得麼?」
還記得麼?我一愣,忽然想起我們同事卡廳聚會,林森也唱過這首歌,當時我還在揶揄陳小柔。
我一拍腦袋說,「想起了,不過可惜……」
「可惜什麼?」
我打趣地望著他,「可惜你想傾訴的人不在這裡。」
他臉上瀰漫著苦澀,「如果我想傾訴的人在這裡呢?」
我一愣,尋思了一會兒,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喝多酒的可是我誒!」
他笑了笑,笑得很無奈。
「現在是不是該你唱了?」
「好啊!」我也不拘謹,想了想,我笑道,「為了報答你陪我看星星,跟著我來……」說完,站起身,拉著他跌跌撞撞地往店裡走。
我坐在鋼琴前,一邊彈,一邊唱,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會讓誰看見我哭泣,
假裝漠不關心你,
不願想起你,
……
就向流星許個星願,
讓你知道我愛你!」
我頭昏腦漲的,都聽不清楚自己在唱什麼了。但是,當我唱到最後一句「我愛你」的時侯,我的腦子忽然出現王的樣子,我的心立刻砰砰砰砰地跳起來。
我愛他!我當然愛他!
琴聲嘎然而止,我卻傻傻地盯著琴鍵發呆。
「冰冰!」林森站在我身後,俯身摟著我,他的頭靠在我耳邊。
「嗯?」我半瞇著眼,頭暈得很。
「冰冰!」
「嗯?」
「冰冰!」
「嗯?」他在和我開玩笑麼?我笑著側頭,忽然,感覺唇上酥酥的,很柔軟,火辣辣的燙。
我納悶地睜開眼睛,心裡頓時一驚。我馬上推開他,迅速站起身來。
他吻我?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我心裡很是尷尬,只好自我解嘲地笑道,「我,我喝太多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說完,就往房間裡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