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一睡就是大半天,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好像除了睡就找不到其他事情做。
第二天早上,梳妝打扮好,小魚笑道,「鯨王爺已經在鬱金香花園等姑娘了。」
我想了一會兒,笑道,「是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麼?」
小魚笑著點點頭,歎了口氣,說,「姑娘以前很喜歡和王爺下棋。」
我「哦」了一聲,我是喜歡下棋不錯,我是繼承我老爸的衣缽!
走到鬱金香花園,就看見兩個男人在下棋。
「鯨王爺!」我笑著跑了過去,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
鯨王爺看著我,笑道,「今兒個姑娘精神可好?」
我笑著點點頭,「好得很!」
「胸口還痛麼?」
「不痛了。謝謝王爺關心。」說著,我衝他甜甜一笑,又側頭地打量鯨王爺對面坐著的帥哥。他是個瘦高個兒,和王長得有幾分像,他的眼睛很深邃。
我笑著伸出手,大方地說,「你好!我叫夏冰!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他一愣,看了一眼鯨王爺,又笑著握了握我的手,「我叫蛟郁!」
鯨王爺補充道,「他是蛟親王!」
我笑著點點頭。
我托著腮幫子,看他們下棋,時不時插幾句嘴。
一盤終了,蛟親王笑道,「姑娘試試。」
我興奮地說好,我的手早癢了。
我先走了一步,鯨王爺跟著走了一步。
來來回回走了好多步,鯨王爺忽然若有所思地說,「人生就如棋局,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我一怔。
蛟親王笑道:「我倒是認為,既然要下棋,就必定會有輸贏。」
大家都在發表高見,我也想湊個熱鬧,於是我說,「雖然一步走錯,有可能滿盤皆輸,不過,不走的話,怎麼知道是對是錯呢?」
鯨王爺望著我,意味深長地笑笑。
第一局棋,鯨王爺輸了!
我得意地嘿嘿嘿嘿地笑。
鯨王爺笑道,「我是甘拜下風!我和姑娘下棋總是輸多贏少!」
我自豪地不得了,卻驚訝地問,「真的麼?我有那麼厲害?」
蛟親王笑了一聲,道,「第一次下棋,他不就把他的寶貝如意輸給了你?」
寶貝如意?我想了想,掏出兜裡的如意,好奇地問,「是這個麼?」
鯨王爺笑著點點頭。
蛟親王疑惑地看著我,「冰冰,你不記得了麼?有了它,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我驚訝地望著蛟親王,想了想,洩氣地說,「可是我忘了,以前我常去哪裡?」
他想了想,笑道,「英吉利!姑娘喜歡英吉利!」
我「哦」了一聲,眼睛一亮,腦子裡開始想入非非。
頓了頓,他又問,「冰冰,還記得我宮裡的收藏室麼?有很多西洋的收藏品!」
收藏室?我搖搖頭,我想不起了。不過我興趣被吊起來了!我站起身,興奮地說,「我現在想去看看,好不好?」說完,我又看了鯨王爺一眼。
鯨王爺馬上擺擺手,嘟噥道,「我可對他那些玩意兒沒有興趣!」
蛟親王笑著對我點點頭,手一揮。
眨眼工夫,我們已經身在他的收藏室了。
我挨個兒地欣賞他牆上的畫,心裡讚歎不已,他收藏的都是西方大師級的作品,有倫勃朗的《夜巡》、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喬托的《猶大之吻》、拉斐爾的《西斯庭聖母》……
我隨口問道,「你最喜歡哪幅?」
他指著大廳正中央的一幅畫,笑道,「那副!」
我「哦」了一聲,馬上走了過去。
只見畫裱在一個精緻的水晶框裡,畫的是維納斯塑像。待看清楚了,我的心裡猛地一「咯登」,我驚喜地望著他,「這不是我畫的麼?」我自己畫的風格我自然清楚,而且我看到我獨具特色的簽名。
他笑著點點頭,「在收藏室裡所有的畫中,我認為,姑娘的畫最好!」
我馬上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我就是容易飄飄欲仙那種類型,給一點陽光就燦爛!
他笑著牽著我的手走到一旁,遞給我一個古香古色的木盒,「還記得麼?」
我納悶地打開蓋子,華爾茲音樂傳出。
原來是個八音盒!
我情不自禁地隨著音樂的節奏,走了幾步華爾茲步。
焦親王笑道,「姑娘也喜歡跳舞麼?」
我笑著說,「民族舞蹈不會。西洋的交際舞倒是會一些。比如華爾茲、恰恰、踢踏舞……」
焦親王眼前一亮。他忽然他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一愣,笑著挽起他的手。
我們隨著八音盒裡面的音樂,跳起華爾茲。
焦親王的眼裡滿含笑意,眼睛比平日清澈明亮了很多。
我也大大方方地微笑著,回視著他,
一曲跳完,覺得還不過癮。
我們對視了一眼,又跟著音樂跳了兩遍。
我的身上開始冒汗了,不曉得為什麼那麼熱?我不自覺地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
焦親王笑著看著我,他捏起衣袖,輕輕擦拭我額頭上的汗珠。
我愣愣地望著他。似曾相識的場景,可惜我記不起了!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抬起我的左手,柔聲道,「還痛麼?」
我搖搖頭。我的手倒是不痛了,就是很不靈活。
他笑道,「當時我給姑娘包紮的時侯,感覺真是觸目驚心!」
「是你?」我驚訝地說,「怪不得,我隱約記得,有人幫我包紮過手,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是誰。原來是你!」
我馬上誠心誠意地說,「謝謝你!」
說完,立刻又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忽然,有人一把握緊我的左手,往旁邊一拽,疼得我哇哇大叫。
來人馬上鬆開了我的手,又把手搭在我肩上,緊摟著我的肩膀。
是王那傢伙!他居然瞪了我一眼。
王嚴厲地盯著蛟親王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說,「她是我的女人!她的事用不著你管!」
說完,手一揮。
我們回到我的房間!
我一愣。
我氣憤地推開他,吼道,「你幹嘛要胡說八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在水晶池等你!」
他一怔,沉痛地說,「冰冰,你還在怪我麼?」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我摀住胸口,反問道,「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女人,為什麼你會捅我一刀?」
他無言以對。
「為什麼當我的手受傷時,是蛟郁而不是你在我身邊?」我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上面的水泡印清晰可見,一想到我曾被燙傷,我至今心有餘悸。
真是越想越火大,「我可是半個鋼琴家誒!我的手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他無奈地望著我,啞口無言。
我打開門,盯著他的眼睛,大聲說,「所以俗話說得好,與其相信一個男人的話,還真不如養隻狗!」
頓了頓,我手指著門外,厲聲道,「出去!」
他身子一僵,他的臉上瀰漫著苦澀。他輕歎了口氣,從我身邊緩步走過。他的每一步都很沉,每一步都重重踩在我的心上,我的心沉甸甸的,痛!